第一百零三章 少年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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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是博丽神社待客的地方，这里说是殿，实际上只是一件稍大些的屋子罢了，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章方桌，用来摆茶，地面上铺着榻榻米，清扫得很安静。四周摆放着一些柜子和架子，最里面的墙开了一道通往内间的门，用长长的红白门帘遮着。
巫女博丽灵梦与白言对坐，给他斟上一杯热茶。
“我看看…一百铜是吧。”
博丽灵梦说着，挥手间隐现一道白光，将白言面前的茶水笼罩，随即消失。
白言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博丽灵梦淡淡道：“喝吧。”
白言便依言喝下，热茶流入腹中，顿觉舒服，全身上下的毛孔好像都打开了似的。
系统提示：你喝下了【博丽清茗】，体内力量获得了一定的提炼。
白言瞪大了眼睛，他马上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庚气流动愈发圆润了。
博丽灵梦看他那副惊讶的样子，面色不变，问道：“有什么提升？”
“气的流动圆润了一些。”白言如实回答，他深明不可贪多的道理，便把下意识想问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
博丽灵梦看到他的神情，嘴角勾起一点：“这茶只有第一杯有用，而对你的提升也是随机的，所以不要想还有没有了。”
“是。”白言点了点头。
“嗯…庚金之气。你就是庚金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白言没明白博丽灵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博丽灵梦盯着白言看，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白言难以理解的孑然。
她淡淡道：“你体内的庚金之气还甚是驳杂，不精纯。明显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领悟或者有机缘所得。看在你辛苦赶来参拜的份上。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去神社后面的树前参悟。至于悟不悟得出，与我无关。”
系统提示：你发现了任务【博丽的提点】，请选择是否接受，用语言回复。
原来神社任务是有后续的，难怪之前的纳奉任务没有给奖励呢。
白言很快算了，最近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本来打算到处转转看看，但既然身为唯一巫女的博丽灵梦给了自己一个变强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他便回答道：“是。我知道了。”
系统提示：你接受了任务【博丽的提点】。
【博丽的提点】
巫女博丽灵梦要求你在时限十五天中领悟淬炼力量的方法。
失败后无惩罚，成功后则有几率触发其他任务。
截止时间：七点五个自然日后。
这个任务很明显是博丽神社任务链的第二个，如果失败了的话，任务链就断了，成功地话则可以开启下一个任务链。
虽然白言不知道博丽神社在幻想乡所代表的真正意义和地位，但不妨碍他知道博丽神社的重要，毕竟是“唯一”的神社，唯一的东西，总不会差到哪去。
所以这个任务。最好是能成功。
白言把任务说明又看了一遍，默默想道。
“那你这几日就住在神社好了，我记得还有一张床。”博丽灵梦向某个方向指了指，“待会儿我叫人带你去。”
白言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顺手把下线点设在神社中。
巫女又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几片仙贝出来，装了盘递到白言面前。白言这次却没吃出什么异样来，这不过是普通的仙贝罢了。
博丽灵梦坐在白言对面。也一样地喝茶吃仙贝，眼神却不再放在白言身上。而是显得有些渺远，仿佛在怀念着什么。
白言过人的洞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面前少女内心中深沉的情绪。
伤怀，郁结，孤独，冷寂…
这份情感，白言以前曾经经受过，感同身受。
他不禁再一次自问，这真的是个游戏吗？这个幻想乡真的是虚拟的吗？
为什么所有npc的情绪都是那么真实，连现在货真价实的人类都不想也不愿流露的真情实感，为什么这些虚拟的游戏角色就做的到？
白言对感情敏感非常，不提他人，只凭他二十年冷暖尝遍，才有这一番困惑。
不论是冷淡如仙的博丽灵梦，还是娇憨可爱的橙，抑或是脾气古怪的因幡威，甚至是之前猎杀魇蛛时遇上的自警队员佐藤，毋论他们的力量大小，实力强弱，他们所流露出的那一份真挚情感，让白言无法不这么想。
一盘仙贝就着茶水一点点吃完，屋中都很安静，博丽灵梦在想事，白言也不说话。
“好了，你坐这等着，我让人带你过去。”
博丽灵梦站起身来，对白言淡淡说了一句，将桌上收拾了一番，便端着盘子向内间走去。
刚撩开门帘，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眸看向白言。
白言突然感觉到，她心中的情绪变了。先前伤怀的感觉已然消失无踪，归于云淡风轻。
此时她那张如仙似画的面容上，挂上一丝慧黠的笑容。
“既然住在神社，便不要忘了每日的参拜和供奉了。”
说完，博丽灵梦端着杯碟走进内间，留下白言一人在偏殿之中哭笑不得。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觉了，住十五天就是整十五天的供奉，把这个贪财巫女想得太好果然不对啊！
博丽灵梦离开了好久都没有人来，白言倒是耐得住等，翻看自己的状态，清点物品栏里的道具，用庚金之气去滋润沾青刀，或者试着思考萃取纯粹的庚金之气，反正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会无聊。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言的视线自然地投向门口。
看倒映在木门上的影子，是个女子。
对方轻叩木门。
“请进。”
两扇木门被轻轻地移开。
已经入夜。博丽神社位于高处，月光自然偏爱此处。汩汩清光沿着门框，勾勒出女子朦胧的轮廓。
白言不自觉抬起头来。
黑裙笼身的少女乘着清冷月光，赤足纤尘不染，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漆黑眸子明澈如镜，乌黑的及肩长发随着夜风轻盈飞扬，恍不似此间人。
风如神，月为骨，像一颗石子。撞入白言平静的心湖。
一向冷淡很少为外物动容，对女性美貌也很有免疫力的白言，此刻却莫名地无措起来。
容姿端丽的黑裙女子看上去如剔透的水晶，美得虽不夺目，但有种清寂幽冷难以言明的独特气质，让白言的视线根本无法移开。
至今为止他见过不少漂亮女孩，温柔女子谷青琬，妖精伊苏，刺客张恨水。医师药师寺素问，吸血鬼希兹克莉芙，还有猫妖橙和幻公司的齐蓝，她们都各具风姿。就算是看到博丽灵梦这样钟天地灵秀。充满仙气的少女，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白言怔着，站起身来。牙齿啮住下唇，双手拇指和食指微微搓动。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紧张动作。
少女看着他，蹙起一点点眉。表示疑惑。
本应该问些什么的白言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与那少女明澈的双眸对视片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你好。”
“嗯，好。”
她的声音泠泠如山涧。
“你是玩家还是…”
“是玩家。”
“哦，哦。”
白言暗骂自己蠢，怎么就乱了方寸，看一下地图不就知道了嘛。
他终于平复了心情，说道：“我叫白言飞。”
“陆夕沉。”
“陆…”白言稍一犹豫。
“陆夕沉。”少女轻声说道。
“那…陆小姐。”
“陆夕沉。”少女又重复了一遍。
看来这个女孩是铁定了要自己这么喊她了。
“陆夕沉，嗯…博丽巫女让你带我去看房间，是吗？”
“是。”
“麻烦你了。”
“没。”陆夕沉轻声道。
白言从少女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就是那么说着，轻声地向对方阐述着这样一件事。
“走吧。”
少女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缓缓向前行去，好似一只漆黑的蝶。
白言很快跟上了她的脚步，行了近百步，转过三两个弯，白言面前出现了一间简单的茅舍。
白言跟着陆夕沉走了进去。
屋中地方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林林总总的架子，角落处有一张上下铺的床，两张床都不大，约莫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大小。
陆夕沉转过身，轻声道：“我前天来之后就睡在下面。”
意思是让白言睡上铺。
两人合住吗？白言微微皱眉，这神社的客房好少好差，若不是晚上必须睡一小会儿，还不如在训练场待着的好。
玩家在幻想乡中，也需要一定的睡眠来补充精力和体力。不必多，每一个幻想乡时间的一天，只需要睡两小时就行。当然，玩家熬夜是不会有什么精神上的疲惫的，因为你本人的身体还在睡觉嘛。但第二天早晨七时开始，你就会获得一个【元气不足】的负面状态，会让你半日内所有状态包括增益都锐减四分之一。而如果你在游戏中的睡眠超过了六小时的话，甚至能获得一个【元气满满】的增益状态，会获得半日内全状态增强十分之一的加成。
这一点在幻空上还被诸多玩家吐槽过，对于“在睡眠中还要睡眠”的设定，玩家们自然是大觉奇葩，不过反正幻公司对玩家吐槽的爱搭不理已经成为常态，逐渐也就没有玩家提这一茬，而是每晚都保证自己能咪个两小时左右来维持第二天的正常状态了。
“好，我睡上面。”
“那么，晚安，白言飞。”
陆夕沉轻声说完，走出了小屋。
“白言飞”这三个字，她咬的很清楚，白言飞听得分明，也感觉得分明。
被她喊出名字的时候，自己的胸口，心脏，的确有力地颤动了一下。
目送陆夕沉清冷的背影离去，白言松了口气。
他的心绪有些复杂。
不知为何，看到陆夕沉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她真的很漂亮。
她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听得清楚，记得清楚，自己紧张了起来，每说一个字都要斟酌，完全不复平时的冷淡。
心乱了。
若是按照老乌龟的说法，这难道就是自己从来没接触过的…恋爱？
开玩笑的吧…
恋爱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存在过白言的脑海之中，白言人生的前二十年，除了对飞翔的渴望就是一片空白，而且可能会一直空白下去。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别人谈恋爱，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他也不是没见过，但他内心深处却毫无触动，依旧我行我素。
吴银河以前还拿这事情来打趣过他，大体上是这样的。
吴银河：“辣鸡老白今年也还是单身狗吗？”
白言：“你不是也没恋爱吗，说我作甚？”。
吴银河：“这不跟你住一起，放不开手脚追吗？”
白言：“明天就给你办搬家手续。”
吴银河：“咳咳咳——”
好像是呛到了一口水的样子。
白言：“吴大少你条件也不差，又不像我，我还想问你怎么不谈恋爱呢？”
吴银河，正色：“不对对方负责的恋爱，我谈不来。”
白言，拇指：“好一个正人君子！”
吴银河，微笑：“谢谢夸奖。”
白言，嫌弃：“噫，你走，十六岁看工口本津津有味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吴银河，掀桌：“卧槽老白你特么这时候说这个？！你没跟着我一起看吗？还有，不是在讨论你的单身问题吗怎么话题又转到我这里了？”
白言，微笑。
青涩的学生时代，小白和吴妈的互损通常以后者的败北收尾。
这样的话题继续到最后，总是两个人互相打太极扯到别处，实则避而不谈。
白言自己是有数的，他抵触这个现实，下意识地拒绝与他人的来往，爱上某个人的可能性非常低，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去恋爱，结婚，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女人看得上他这样“自甘堕落”。毕竟没人能明白他要的，追求的是什么，除了他自己。
而唯一的知己，吴银河，他也有自己追求的夙愿，梦想，执着，他的心思也总归不在这方面，否则凭他各方面的优越条件和充满包容力的性格，恋爱上全然不是问题。
那是和自己飞天梦想相同分量的…一个梦啊。
白言狠狠地摇了摇头。
都是幻想天空战记出现之前的事情了。
来到这片幻想乡之中，白言的飞翔之梦实现了，也一点点不再拒绝与人的来往，与他人的碰撞，毕竟这里是片幻想之地，白言在这里，得到了“白言飞”这样一个释放，他在一点点改变。而老吴的梦，也许…也可以实现。
那么，恋爱呢，是不是也会出现属于自己一份爱情呢？
“陆夕沉。”
白言轻声念着这三个字，向往天空的心中，萌发了一点少年般的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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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博丽灵梦与白言对坐，给他斟上一杯热茶。
“我看看…一百铜是吧。”
博丽灵梦说着，挥手间隐现一道白光，将白言面前的茶水笼罩，随即消失。
白言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博丽灵梦淡淡道：“喝吧。”
白言便依言喝下，热茶流入腹中，顿觉舒服，全身上下的毛孔好像都打开了似的。
系统提示：你喝下了【博丽清茗】，体内力量获得了一定的提炼。
白言瞪大了眼睛，他马上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庚气流动愈发圆润了。
博丽灵梦看他那副惊讶的样子，面色不变，问道：“有什么提升？”
“气的流动圆润了一些。”白言如实回答，他深明不可贪多的道理，便把下意识想问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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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丽灵梦看到他的神情，嘴角勾起一点：“这茶只有第一杯有用，而对你的提升也是随机的，所以不要想还有没有了。”
“是。”白言点了点头。
“嗯…庚金之气。你就是庚金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白言没明白博丽灵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博丽灵梦盯着白言看，最终叹了口气。
“算了。”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白言难以理解的孑然。
她淡淡道：“你体内的庚金之气还甚是驳杂，不精纯。明显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领悟或者有机缘所得。看在你辛苦赶来参拜的份上。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去神社后面的树前参悟。至于悟不悟得出，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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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很快算了，最近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本来打算到处转转看看，但既然身为唯一巫女的博丽灵梦给了自己一个变强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他便回答道：“是。我知道了。”
系统提示：你接受了任务【博丽的提点】。
【博丽的提点】
巫女博丽灵梦要求你在时限十五天中领悟淬炼力量的方法。
失败后无惩罚，成功后则有几率触发其他任务。
截止时间：七点五个自然日后。
这个任务很明显是博丽神社任务链的第二个，如果失败了的话，任务链就断了，成功地话则可以开启下一个任务链。
虽然白言不知道博丽神社在幻想乡所代表的真正意义和地位，但不妨碍他知道博丽神社的重要，毕竟是“唯一”的神社，唯一的东西，总不会差到哪去。
所以这个任务。最好是能成功。
白言把任务说明又看了一遍，默默想道。
“那你这几日就住在神社好了，我记得还有一张床。”博丽灵梦向某个方向指了指，“待会儿我叫人带你去。”
白言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顺手把下线点设在神社中。
巫女又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几片仙贝出来，装了盘递到白言面前。白言这次却没吃出什么异样来，这不过是普通的仙贝罢了。
博丽灵梦坐在白言对面。也一样地喝茶吃仙贝，眼神却不再放在白言身上。而是显得有些渺远，仿佛在怀念着什么。
白言过人的洞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面前少女内心中深沉的情绪。
伤怀，郁结，孤独，冷寂…
这份情感，白言以前曾经经受过，感同身受。
他不禁再一次自问，这真的是个游戏吗？这个幻想乡真的是虚拟的吗？
为什么所有npc的情绪都是那么真实，连现在货真价实的人类都不想也不愿流露的真情实感，为什么这些虚拟的游戏角色就做的到？
白言对感情敏感非常，不提他人，只凭他二十年冷暖尝遍，才有这一番困惑。
不论是冷淡如仙的博丽灵梦，还是娇憨可爱的橙，抑或是脾气古怪的因幡威，甚至是之前猎杀魇蛛时遇上的自警队员佐藤，毋论他们的力量大小，实力强弱，他们所流露出的那一份真挚情感，让白言无法不这么想。
一盘仙贝就着茶水一点点吃完，屋中都很安静，博丽灵梦在想事，白言也不说话。
“好了，你坐这等着，我让人带你过去。”
博丽灵梦站起身来，对白言淡淡说了一句，将桌上收拾了一番，便端着盘子向内间走去。
刚撩开门帘，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眸看向白言。
白言突然感觉到，她心中的情绪变了。先前伤怀的感觉已然消失无踪，归于云淡风轻。
此时她那张如仙似画的面容上，挂上一丝慧黠的笑容。
“既然住在神社，便不要忘了每日的参拜和供奉了。”
说完，博丽灵梦端着杯碟走进内间，留下白言一人在偏殿之中哭笑不得。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觉了，住十五天就是整十五天的供奉，把这个贪财巫女想得太好果然不对啊！
博丽灵梦离开了好久都没有人来，白言倒是耐得住等，翻看自己的状态，清点物品栏里的道具，用庚金之气去滋润沾青刀，或者试着思考萃取纯粹的庚金之气，反正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会无聊。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言的视线自然地投向门口。
看倒映在木门上的影子，是个女子。
对方轻叩木门。
“请进。”
两扇木门被轻轻地移开。
已经入夜。博丽神社位于高处，月光自然偏爱此处。汩汩清光沿着门框，勾勒出女子朦胧的轮廓。
白言不自觉抬起头来。
黑裙笼身的少女乘着清冷月光，赤足纤尘不染，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漆黑眸子明澈如镜，乌黑的及肩长发随着夜风轻盈飞扬，恍不似此间人。
风如神，月为骨，像一颗石子。撞入白言平静的心湖。
一向冷淡很少为外物动容，对女性美貌也很有免疫力的白言，此刻却莫名地无措起来。
容姿端丽的黑裙女子看上去如剔透的水晶，美得虽不夺目，但有种清寂幽冷难以言明的独特气质，让白言的视线根本无法移开。
至今为止他见过不少漂亮女孩，温柔女子谷青琬，妖精伊苏，刺客张恨水。医师药师寺素问，吸血鬼希兹克莉芙，还有猫妖橙和幻公司的齐蓝，她们都各具风姿。就算是看到博丽灵梦这样钟天地灵秀。充满仙气的少女，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白言怔着，站起身来。牙齿啮住下唇，双手拇指和食指微微搓动。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紧张动作。
少女看着他，蹙起一点点眉。表示疑惑。
本应该问些什么的白言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与那少女明澈的双眸对视片刻，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你好。”
“嗯，好。”
她的声音泠泠如山涧。
“你是玩家还是…”
“是玩家。”
“哦，哦。”
白言暗骂自己蠢，怎么就乱了方寸，看一下地图不就知道了嘛。
他终于平复了心情，说道：“我叫白言飞。”
“陆夕沉。”
“陆…”白言稍一犹豫。
“陆夕沉。”少女轻声说道。
“那…陆小姐。”
“陆夕沉。”少女又重复了一遍。
看来这个女孩是铁定了要自己这么喊她了。
“陆夕沉，嗯…博丽巫女让你带我去看房间，是吗？”
“是。”
“麻烦你了。”
“没。”陆夕沉轻声道。
白言从少女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就是那么说着，轻声地向对方阐述着这样一件事。
“走吧。”
少女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缓缓向前行去，好似一只漆黑的蝶。
白言很快跟上了她的脚步，行了近百步，转过三两个弯，白言面前出现了一间简单的茅舍。
白言跟着陆夕沉走了进去。
屋中地方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林林总总的架子，角落处有一张上下铺的床，两张床都不大，约莫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大小。
陆夕沉转过身，轻声道：“我前天来之后就睡在下面。”
意思是让白言睡上铺。
两人合住吗？白言微微皱眉，这神社的客房好少好差，若不是晚上必须睡一小会儿，还不如在训练场待着的好。
玩家在幻想乡中，也需要一定的睡眠来补充精力和体力。不必多，每一个幻想乡时间的一天，只需要睡两小时就行。当然，玩家熬夜是不会有什么精神上的疲惫的，因为你本人的身体还在睡觉嘛。但第二天早晨七时开始，你就会获得一个【元气不足】的负面状态，会让你半日内所有状态包括增益都锐减四分之一。而如果你在游戏中的睡眠超过了六小时的话，甚至能获得一个【元气满满】的增益状态，会获得半日内全状态增强十分之一的加成。
这一点在幻空上还被诸多玩家吐槽过，对于“在睡眠中还要睡眠”的设定，玩家们自然是大觉奇葩，不过反正幻公司对玩家吐槽的爱搭不理已经成为常态，逐渐也就没有玩家提这一茬，而是每晚都保证自己能咪个两小时左右来维持第二天的正常状态了。
“好，我睡上面。”
“那么，晚安，白言飞。”
陆夕沉轻声说完，走出了小屋。
“白言飞”这三个字，她咬的很清楚，白言飞听得分明，也感觉得分明。
被她喊出名字的时候，自己的胸口，心脏，的确有力地颤动了一下。
目送陆夕沉清冷的背影离去，白言松了口气。
他的心绪有些复杂。
不知为何，看到陆夕沉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她真的很漂亮。
她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听得清楚，记得清楚，自己紧张了起来，每说一个字都要斟酌，完全不复平时的冷淡。
心乱了。
若是按照老乌龟的说法，这难道就是自己从来没接触过的…恋爱？
开玩笑的吧…
恋爱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存在过白言的脑海之中，白言人生的前二十年，除了对飞翔的渴望就是一片空白，而且可能会一直空白下去。在学校的时候，也见过别人谈恋爱，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他也不是没见过，但他内心深处却毫无触动，依旧我行我素。
吴银河以前还拿这事情来打趣过他，大体上是这样的。
吴银河：“辣鸡老白今年也还是单身狗吗？”
白言：“你不是也没恋爱吗，说我作甚？”。
吴银河：“这不跟你住一起，放不开手脚追吗？”
白言：“明天就给你办搬家手续。”
吴银河：“咳咳咳——”
好像是呛到了一口水的样子。
白言：“吴大少你条件也不差，又不像我，我还想问你怎么不谈恋爱呢？”
吴银河，正色：“不对对方负责的恋爱，我谈不来。”
白言，拇指：“好一个正人君子！”
吴银河，微笑：“谢谢夸奖。”
白言，嫌弃：“噫，你走，十六岁看工口本津津有味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吴银河，掀桌：“卧槽老白你特么这时候说这个？！你没跟着我一起看吗？还有，不是在讨论你的单身问题吗怎么话题又转到我这里了？”
白言，微笑。
青涩的学生时代，小白和吴妈的互损通常以后者的败北收尾。
这样的话题继续到最后，总是两个人互相打太极扯到别处，实则避而不谈。
白言自己是有数的，他抵触这个现实，下意识地拒绝与他人的来往，爱上某个人的可能性非常低，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去恋爱，结婚，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女人看得上他这样“自甘堕落”。毕竟没人能明白他要的，追求的是什么，除了他自己。
而唯一的知己，吴银河，他也有自己追求的夙愿，梦想，执着，他的心思也总归不在这方面，否则凭他各方面的优越条件和充满包容力的性格，恋爱上全然不是问题。
那是和自己飞天梦想相同分量的…一个梦啊。
白言狠狠地摇了摇头。
都是幻想天空战记出现之前的事情了。
来到这片幻想乡之中，白言的飞翔之梦实现了，也一点点不再拒绝与人的来往，与他人的碰撞，毕竟这里是片幻想之地，白言在这里，得到了“白言飞”这样一个释放，他在一点点改变。而老吴的梦，也许…也可以实现。
那么，恋爱呢，是不是也会出现属于自己一份爱情呢？
“陆夕沉。”
白言轻声念着这三个字，向往天空的心中，萌发了一点少年般的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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