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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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秦冽身边在心里默默可怜了他一会儿，头也没回就朝着身后还悬在门边的某器灵说：“你都把他害成这样了，还压着他干什么？！就这破相的罪过就抵消你为他进阶的功劳了知道嘛！快放开他让我看看有没有得治，顺便把门关上。等搞定了他，我们再好好聊你。”
器灵还被苏灵瑶刚才那一推整得呆愣中，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嗬嗬？！瞧这小丫头说的啥话呢？！以为能运用点儿灵气就想压它堂堂千年灵大爷头上来了是嘛？这个塔是它家，现在怎么搞得像是这小丫头主场似的，让它撤就撤，让它关就关？！
还什么害这小子？这小子脸皮子长这么难看，一点都不狰狞，光光滑滑的连毛都没几根，就得地上磨一磨才更威武呢！其他母兽才喜欢呢！它这是给做了大公德了知道不！要不是发现他也是咱灵界的人，它还不屑管呢！
器灵小脾气没有，大脾气那是随来随走的！心里不忿的念头一转，狂呜着就朝苏灵瑶扑飞过来，白色烟雾的身体带着强大的意念力就想把苏灵瑶拎起来给扔出塔去，好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顺便关门继续再研究研究地上那小子！
一根筋的器灵也不知道是气傻了还是怎么的，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忽视了它口口声声的小丫头按它的说法也是灵界人来着，而且还是个很清醒的灵界人，“呜呜”扑过去之后，预想中的“拎起来”没有发生，反而被对方一个闪避躲过了它的意念力，再被一股比它强大得多的束缚力把自己烟雾一样的身体给团了个紧实，然后被不停压缩，从直径快有三米的样子给迅速压缩到了只剩下两米，并且还在不停的缩小。
烟雾是它的身体同时也是它的精神体，被如此压缩就好像一个正常生物同时受着身体和心里上的双重打击，并且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这股束缚，只能老老实实接受越来越紧的压迫。
这股束缚正是苏灵瑶的神识。一开始她在塔外因为这栋建筑的隔离，对塔内还没什么办法，现在她人都进来了，还与器灵正面相对，神识对这种类似于精神体的作用能发挥出来了，连体内灵气都不需要，直接压成团搓巴搓巴，还不信治不了这桀骜的器灵！
“还反抗？让你撤压制不撤，关门不关，当本长老是软柿子看是吧？这回不捻服你本长老就不走了！”
她一边搓巴一边在那里配合动作的嘀咕，将已经被压缩成直径一米左右的器灵按在塔基地面上来回滚动！由于压得太过紧实，器灵原本飘飘散散的烟雾状身体此刻浓重的就像是一团白色的液体似的，两只黄色大眼淹没在身体中都快看不清了！
秦冽身上的压力在这瞬间消失殆尽，身后的门也嘎吱嘎吱摇动了两下慢悠悠的关上。苏灵瑶回头看看塔门，嗯，这是代表妥协了是吧？
她停止滚动器灵的动作，把器灵从地上“拎”起来，让它浮在半空中不动，但没有松开压缩的状态。
只见器灵那双大眼睛在身体里飘动了很久，才“跌跌撞撞”从白色的浓雾中挪到神识禁制的边缘，原本冷冰冰的两条竖瞳完成了它唯一能做出的改变，弯成了两条弧线，拼命朝着苏灵瑶示意。
苏灵瑶没先松开器灵，而是对着这白色的浓雾圆球伸出双手，十根手指配合掐出一个奇怪的法决，体内灵气狂转，通过这个法决打出一道波纹，等波纹隐入器灵白色的身体中后，一声磅礴兽吼响彻在她脑海中，接着就听到器灵粗声粗气的“说话声”。
“呜呜，大灵，大仙，放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放了我吧！”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再敢放肆，我就把你压成皮球！”她威胁了器灵一句，随即松开神识，让器灵的身体慢慢膨胀到原来的大小，再不管它朝躺着秦冽走去，接着刚才的检查。
器灵舒展好身体，当然不敢再做什么，只瞪着两只眼睛看着苏灵瑶的行动，心里想着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厉害！这手段在灵界都没见过，自己今天算是踢到一块铁板。
苏灵瑶走到秦冽身边，扶着他身体的一侧就给他把身翻了过来。原本一直朝下的脸终于露出在她面前，由于她的视力如今已经不会被黑暗影响，所以将秦冽脸部的情况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秦冽整张脸的皮肉全都磨破了，凸起的部位如眉骨双颊嘴巴鼻尖全烂的皮肉翻卷！由于充血，整张脸肿的就跟猪头一样，连鼻梁都折断了。红色的血水混着灰泥，这要不是长在一个身体上，别人和她说这是一颗人头她都不带信的！
回头狠狠瞪了器灵一眼，在器灵小小的颤抖一下中将秦冽半抱起来让他稍微侧点儿身，灵气运转，将水灵气小光点凝聚起来，生出一团水小心的洗去秦冽脸上的血和泥，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透明小喷瓶。
“把人拖住！”她朝器灵吩咐了一声。
器灵赶紧飘过来，用意念力乖乖拖住秦冽，让秦冽保持半坐的姿势。
苏灵瑶收回自己的手，摸向后腰挂着的匕首，手指利落在匕首刃口上一划，打开小喷瓶的瓶盖，将血挤进喷瓶里，摇匀之后再慢慢倒到秦冽脸上，一边倒一边抹，手指灵气在抹的过程中再输入些灵气，用以配合她的血液更快的催化复合散中的药性，让秦冽的脸能够恢复的快些。
抹完了药收好小喷瓶，她再将秦冽的鼻梁接上，再喂一颗内府丹才算将治疗过程进行完毕。
也不知道是复合散内府丹的药效好还是秦冽自己的体质好，他刚下意识咽下丹药之后，眼皮居然颤抖了一下，双眼就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缝。两颗黑色的眼珠透过这条缝整好看到蹲在他身旁的苏灵瑶。
“瑶……小……梦？”
苏灵瑶被秦冽的清醒吓了一跳，手指在他穴位上一点，就把刚清醒过来的他再给点晕，这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可真够警醒的！都这样了居然还能醒过来……”
把人点晕之后，再确定了一下秦冽体内的修炼情况确实没有半点隐患，才将他扶下在地上躺好，转身接着处理器灵。
器灵全程都在旁边看着，对灵气很敏感的它自然也感觉到了苏灵瑶使用灵气凝聚水的过程，还有那混着弄弄灵气的药汁，那在它看来熠熠生辉的丹药！这每一样东西都泛着浓厚的灵气却是它从来都没见过的！
“哎哎，不知道这小丫头用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真可惜不能和她说话，要不然能问问就好了。”毫不知情的它如平常一样喃喃自语，却冷不丁听到苏灵瑶回答。
“我用的这种东西叫做丹药，你没听说过？”
苏灵瑶的回答唬得它烟雾组成的身体又是一阵膨胀！它要是有原来的身体，只怕这会儿要摸着自己的小心心，唉呀妈呀可吓死兽了！这丫头怎么知道它说的话的呢？！
“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它朝着苏灵瑶大吼！
苏灵瑶摸着被它这粗声粗气的声音震得有些发晕的头回答：“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听到的，而是感受到的。现在，我们该好好聊聊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
器灵在苏灵瑶的这话中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被压缩时，这家伙冲它打过来的一道流光，她能听到它说话应该就是那道流光的原因。是该聊聊啊！确实该聊聊！它待在这里都这么多年了，还真没遇见过一个像这家伙一样厉害的人呢！
“好吧。”于是，它答应了苏灵瑶的要求。
苏灵瑶围着器灵转了两圈，确定器灵的身体确实是从小雁塔塔下上来的之后，才找了个凸出来的石块坐了下去，摆开一副长谈的架势开口第一句就问：“你是什么东西的器灵？又是什么？”
这问题好直接啊！器灵瞪着两只大眼睛就傻在那里。
想了半天，它才回苏灵瑶的话，“呃，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器灵，我只知道我生前被叫做狰。”
狰？苏灵瑶在脑子里找了一遍，发现修真大陆并没有这种妖族，而在地球，这个物种也只是记载于传说中，形象就像一种长着五条尾巴一只独角的赤豹，因为它们的吼声响亮所以被叫做狰。
她有些迷糊了，因为狰的传说还是被记载在一本叫做《山海经》的书中，而这本书乃是华夏先秦古籍。先秦可不是华夏国的秦朝，而是指很久以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也就是说，哪怕书里面记载的东西都是真的，那这些物种也是生活在至少距今两千到三千年前了！
她上下打量这个只剩下两只眼珠子的狰，想象不出来它还活着的时候居然是两千多年前的物种！不能够吧！那它岂不是已经做了两千年的器灵，然后在唐朝被修在这塔下之后，又待在这里至少一千一百多年，在它面前，她这个一千零几岁的人岂不都比它小了一半的岁数？！
“那你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多久了吗？”她又问。
狰这回还真知道，有谁在极其无聊的情况下不会数日子呢是吧，“我被召唤来待在这里一千三百零一岁，多一岁都没有了。”
哎呦，比她都大了整整二百岁，那叫她一声小丫头她还不亏呀！
“你说你是被召唤来的，从哪儿召唤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器灵呢？”
“我所处的地方被称为灵界，某天在山里跑就被召唤来了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被召唤来的时候，收留我的器物是已经被埋在这下边的，我一来就住到它里面去了，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它是干嘛的，反正它就一直待在这下面，从没见人来动过。”
狰倒挺直爽，苏灵瑶问什么，它一点儿都没隐瞒，只是它也什么都不知道，说的这些等于没说。但有一点苏灵瑶却可以从中确认了，这器灵既然是一召唤来就成为了器灵，就绝不会是权家和尚老祖镇压的什么大妖，反倒是用来镇压大妖的东西还差不多。而且那什么灵界听起来也邪乎的很，大妖之类的十有八九也和这灵界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想了想，“这安城据说在一千多年前被镇压过什么大妖，你仔细想想，那个把你召唤来的人有没有和你说过啥有关大妖的事情，召唤你来的是不是一个和尚？”
“和尚？和尚怎么召唤？和尚不是念经的嘛，哪会什么召唤？你要说道士我还能信点儿！”狰被苏灵瑶问得差点儿把两只大眼睛翻到烟雾里去，心里觉得这厉害的小丫头夜太没常识了，她家灵界长辈难道没教过她？
“道士？你是说道士会召唤术？”苏灵瑶一下子想起无垢说虚云观师祖，难不成这狰是那师祖召唤来的？
狰真是被苏灵瑶的无知深深折服了，深刻怀疑苏灵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它们灵界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另一种它可能不知道的能力，否则的话，这家伙怎么可能连这些东西还要问它？！它生前只是一只兽好嘛？只是一只在山里傻跑的狰好嘛？！这些常识性的东西你不去找你的人类老师来教你，跑过来问一只动物普及，不觉得这情况特诡异嘛？！
它从半空中降下来，两只眼睛浮到和苏灵瑶齐平的高度，并且有些微微凹陷进它略透明的烟雾身子里去，看起来像是趴在地上似的。
“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了！道士不会召唤术，他们通灵，兴许能召唤像我这样的灵体，但是召唤术的话，意思就是召唤有实体的术法，是能够将我们灵界的某个人或物召唤到召唤他的人的世界去的高级术法。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它发誓它已经尽了最大的兽力努力用人类的理解方式给这丫头解释了，这样的思考模式可是类似兽了呢！真不明白自己都虚弱的连个身体形象都维持不住了干嘛还要花这费劲心思。
她蹲在秦冽身边在心里默默可怜了他一会儿，头也没回就朝着身后还悬在门边的某器灵说：“你都把他害成这样了，还压着他干什么？！就这破相的罪过就抵消你为他进阶的功劳了知道嘛！快放开他让我看看有没有得治，顺便把门关上。等搞定了他，我们再好好聊你。”
器灵还被苏灵瑶刚才那一推整得呆愣中，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嗬嗬？！瞧这小丫头说的啥话呢？！以为能运用点儿灵气就想压它堂堂千年灵大爷头上来了是嘛？这个塔是它家，现在怎么搞得像是这小丫头主场似的，让它撤就撤，让它关就关？！
还什么害这小子？这小子脸皮子长这么难看，一点都不狰狞，光光滑滑的连毛都没几根，就得地上磨一磨才更威武呢！其他母兽才喜欢呢！它这是给做了大公德了知道不！要不是发现他也是咱灵界的人，它还不屑管呢！
器灵小脾气没有，大脾气那是随来随走的！心里不忿的念头一转，狂呜着就朝苏灵瑶扑飞过来，白色烟雾的身体带着强大的意念力就想把苏灵瑶拎起来给扔出塔去，好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顺便关门继续再研究研究地上那小子！
一根筋的器灵也不知道是气傻了还是怎么的，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忽视了它口口声声的小丫头按它的说法也是灵界人来着，而且还是个很清醒的灵界人，“呜呜”扑过去之后，预想中的“拎起来”没有发生，反而被对方一个闪避躲过了它的意念力，再被一股比它强大得多的束缚力把自己烟雾一样的身体给团了个紧实，然后被不停压缩，从直径快有三米的样子给迅速压缩到了只剩下两米，并且还在不停的缩小。
烟雾是它的身体同时也是它的精神体，被如此压缩就好像一个正常生物同时受着身体和心里上的双重打击，并且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这股束缚，只能老老实实接受越来越紧的压迫。
这股束缚正是苏灵瑶的神识。一开始她在塔外因为这栋建筑的隔离，对塔内还没什么办法，现在她人都进来了，还与器灵正面相对，神识对这种类似于精神体的作用能发挥出来了，连体内灵气都不需要，直接压成团搓巴搓巴，还不信治不了这桀骜的器灵！
“还反抗？让你撤压制不撤，关门不关，当本长老是软柿子看是吧？这回不捻服你本长老就不走了！”
她一边搓巴一边在那里配合动作的嘀咕，将已经被压缩成直径一米左右的器灵按在塔基地面上来回滚动！由于压得太过紧实，器灵原本飘飘散散的烟雾状身体此刻浓重的就像是一团白色的液体似的，两只黄色大眼淹没在身体中都快看不清了！
秦冽身上的压力在这瞬间消失殆尽，身后的门也嘎吱嘎吱摇动了两下慢悠悠的关上。苏灵瑶回头看看塔门，嗯，这是代表妥协了是吧？
她停止滚动器灵的动作，把器灵从地上“拎”起来，让它浮在半空中不动，但没有松开压缩的状态。
只见器灵那双大眼睛在身体里飘动了很久，才“跌跌撞撞”从白色的浓雾中挪到神识禁制的边缘，原本冷冰冰的两条竖瞳完成了它唯一能做出的改变，弯成了两条弧线，拼命朝着苏灵瑶示意。
苏灵瑶没先松开器灵，而是对着这白色的浓雾圆球伸出双手，十根手指配合掐出一个奇怪的法决，体内灵气狂转，通过这个法决打出一道波纹，等波纹隐入器灵白色的身体中后，一声磅礴兽吼响彻在她脑海中，接着就听到器灵粗声粗气的“说话声”。
“呜呜，大灵，大仙，放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放了我吧！”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再敢放肆，我就把你压成皮球！”她威胁了器灵一句，随即松开神识，让器灵的身体慢慢膨胀到原来的大小，再不管它朝躺着秦冽走去，接着刚才的检查。
器灵舒展好身体，当然不敢再做什么，只瞪着两只眼睛看着苏灵瑶的行动，心里想着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厉害！这手段在灵界都没见过，自己今天算是踢到一块铁板。
苏灵瑶走到秦冽身边，扶着他身体的一侧就给他把身翻了过来。原本一直朝下的脸终于露出在她面前，由于她的视力如今已经不会被黑暗影响，所以将秦冽脸部的情况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秦冽整张脸的皮肉全都磨破了，凸起的部位如眉骨双颊嘴巴鼻尖全烂的皮肉翻卷！由于充血，整张脸肿的就跟猪头一样，连鼻梁都折断了。红色的血水混着灰泥，这要不是长在一个身体上，别人和她说这是一颗人头她都不带信的！
回头狠狠瞪了器灵一眼，在器灵小小的颤抖一下中将秦冽半抱起来让他稍微侧点儿身，灵气运转，将水灵气小光点凝聚起来，生出一团水小心的洗去秦冽脸上的血和泥，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透明小喷瓶。
“把人拖住！”她朝器灵吩咐了一声。
器灵赶紧飘过来，用意念力乖乖拖住秦冽，让秦冽保持半坐的姿势。
苏灵瑶收回自己的手，摸向后腰挂着的匕首，手指利落在匕首刃口上一划，打开小喷瓶的瓶盖，将血挤进喷瓶里，摇匀之后再慢慢倒到秦冽脸上，一边倒一边抹，手指灵气在抹的过程中再输入些灵气，用以配合她的血液更快的催化复合散中的药性，让秦冽的脸能够恢复的快些。
抹完了药收好小喷瓶，她再将秦冽的鼻梁接上，再喂一颗内府丹才算将治疗过程进行完毕。
也不知道是复合散内府丹的药效好还是秦冽自己的体质好，他刚下意识咽下丹药之后，眼皮居然颤抖了一下，双眼就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缝。两颗黑色的眼珠透过这条缝整好看到蹲在他身旁的苏灵瑶。
“瑶……小……梦？”
苏灵瑶被秦冽的清醒吓了一跳，手指在他穴位上一点，就把刚清醒过来的他再给点晕，这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可真够警醒的！都这样了居然还能醒过来……”
把人点晕之后，再确定了一下秦冽体内的修炼情况确实没有半点隐患，才将他扶下在地上躺好，转身接着处理器灵。
器灵全程都在旁边看着，对灵气很敏感的它自然也感觉到了苏灵瑶使用灵气凝聚水的过程，还有那混着弄弄灵气的药汁，那在它看来熠熠生辉的丹药！这每一样东西都泛着浓厚的灵气却是它从来都没见过的！
“哎哎，不知道这小丫头用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真可惜不能和她说话，要不然能问问就好了。”毫不知情的它如平常一样喃喃自语，却冷不丁听到苏灵瑶回答。
“我用的这种东西叫做丹药，你没听说过？”
苏灵瑶的回答唬得它烟雾组成的身体又是一阵膨胀！它要是有原来的身体，只怕这会儿要摸着自己的小心心，唉呀妈呀可吓死兽了！这丫头怎么知道它说的话的呢？！
“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它朝着苏灵瑶大吼！
苏灵瑶摸着被它这粗声粗气的声音震得有些发晕的头回答：“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听到的，而是感受到的。现在，我们该好好聊聊了吧？时间也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
器灵在苏灵瑶的这话中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被压缩时，这家伙冲它打过来的一道流光，她能听到它说话应该就是那道流光的原因。是该聊聊啊！确实该聊聊！它待在这里都这么多年了，还真没遇见过一个像这家伙一样厉害的人呢！
“好吧。”于是，它答应了苏灵瑶的要求。
苏灵瑶围着器灵转了两圈，确定器灵的身体确实是从小雁塔塔下上来的之后，才找了个凸出来的石块坐了下去，摆开一副长谈的架势开口第一句就问：“你是什么东西的器灵？又是什么？”
这问题好直接啊！器灵瞪着两只大眼睛就傻在那里。
想了半天，它才回苏灵瑶的话，“呃，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器灵，我只知道我生前被叫做狰。”
狰？苏灵瑶在脑子里找了一遍，发现修真大陆并没有这种妖族，而在地球，这个物种也只是记载于传说中，形象就像一种长着五条尾巴一只独角的赤豹，因为它们的吼声响亮所以被叫做狰。
她有些迷糊了，因为狰的传说还是被记载在一本叫做《山海经》的书中，而这本书乃是华夏先秦古籍。先秦可不是华夏国的秦朝，而是指很久以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也就是说，哪怕书里面记载的东西都是真的，那这些物种也是生活在至少距今两千到三千年前了！
她上下打量这个只剩下两只眼珠子的狰，想象不出来它还活着的时候居然是两千多年前的物种！不能够吧！那它岂不是已经做了两千年的器灵，然后在唐朝被修在这塔下之后，又待在这里至少一千一百多年，在它面前，她这个一千零几岁的人岂不都比它小了一半的岁数？！
“那你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多久了吗？”她又问。
狰这回还真知道，有谁在极其无聊的情况下不会数日子呢是吧，“我被召唤来待在这里一千三百零一岁，多一岁都没有了。”
哎呦，比她都大了整整二百岁，那叫她一声小丫头她还不亏呀！
“你说你是被召唤来的，从哪儿召唤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的器灵呢？”
“我所处的地方被称为灵界，某天在山里跑就被召唤来了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被召唤来的时候，收留我的器物是已经被埋在这下边的，我一来就住到它里面去了，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它是干嘛的，反正它就一直待在这下面，从没见人来动过。”
狰倒挺直爽，苏灵瑶问什么，它一点儿都没隐瞒，只是它也什么都不知道，说的这些等于没说。但有一点苏灵瑶却可以从中确认了，这器灵既然是一召唤来就成为了器灵，就绝不会是权家和尚老祖镇压的什么大妖，反倒是用来镇压大妖的东西还差不多。而且那什么灵界听起来也邪乎的很，大妖之类的十有八九也和这灵界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想了想，“这安城据说在一千多年前被镇压过什么大妖，你仔细想想，那个把你召唤来的人有没有和你说过啥有关大妖的事情，召唤你来的是不是一个和尚？”
“和尚？和尚怎么召唤？和尚不是念经的嘛，哪会什么召唤？你要说道士我还能信点儿！”狰被苏灵瑶问得差点儿把两只大眼睛翻到烟雾里去，心里觉得这厉害的小丫头夜太没常识了，她家灵界长辈难道没教过她？
“道士？你是说道士会召唤术？”苏灵瑶一下子想起无垢说虚云观师祖，难不成这狰是那师祖召唤来的？
狰真是被苏灵瑶的无知深深折服了，深刻怀疑苏灵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它们灵界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另一种它可能不知道的能力，否则的话，这家伙怎么可能连这些东西还要问它？！它生前只是一只兽好嘛？只是一只在山里傻跑的狰好嘛？！这些常识性的东西你不去找你的人类老师来教你，跑过来问一只动物普及，不觉得这情况特诡异嘛？！
它从半空中降下来，两只眼睛浮到和苏灵瑶齐平的高度，并且有些微微凹陷进它略透明的烟雾身子里去，看起来像是趴在地上似的。
“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了！道士不会召唤术，他们通灵，兴许能召唤像我这样的灵体，但是召唤术的话，意思就是召唤有实体的术法，是能够将我们灵界的某个人或物召唤到召唤他的人的世界去的高级术法。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它发誓它已经尽了最大的兽力努力用人类的理解方式给这丫头解释了，这样的思考模式可是类似兽了呢！真不明白自己都虚弱的连个身体形象都维持不住了干嘛还要花这费劲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