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牵起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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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愿望水晶后，伍德缓缓睡去，他回到了过去。
“起床了！”话语和鞭子一同抽到他身上。
他睁开眼，看到了穿着女仆装的莉莉，想要问好却发现这个身体并不受他控制。
他在心中笑了笑，然后就把一切都交给过去的自己。
“莉莉！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声音略显稚嫩，有些像女孩子的小脸蛋更是增加了这份可爱。“所以，今天我要休息！”
莉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发出清脆的笑声。猫耳竖起，毛茸茸的猫尾也随着笑声乱动。
年幼的伍德只能撇过脸，他才不想被发现那一丝红晕呢。
可能是没力气了，笑声缓缓停下。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莉莉抓起只穿一条内裤的伍德，甩向窗外！
窗户玻璃？冒险家的身体不碍事的！
玻璃和伍德一起被冲到寒风里，从温暖被窝到寒风凛冽，真是太刺激了！
直打哆嗦的他落到雪地里。昨晚下了会雪，不是很深，所以来救援的好人很轻松的把他从里面拯救出来。
“唔……我亲爱的伍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说完之后，少女就开始狂笑。坐在雪地上捧着肚子笑出眼泪，也不掩嘴。
“淑女点。”年幼伍德想尽量认真的警告少女，但这不断抖动的身体再配上他认真的表情，还有那打颤的牙关……
“哈哈哈哈……”穿着皮甲的少女笑的更大声了。
“有什么这么好笑吗？”大魔头莉莉站在伍德身后，也轻笑着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莉莉老师干的太漂亮了！”少女瞬间变成淑女，起身整理凌乱头发，连拍下身上雪的方式都很优雅。
“对付懒惰鬼，必须要严厉才能有效果！”义正言辞希斯娜。
“嗯，很好！不亏是我教出来的大小姐！”莉莉神色认真的回话。
年幼伍德变成了苦瓜脸，他一年到头就睡这一次懒觉好不好！他真的想哭给这两个魔女看了！
“我给你一次机会，冲到房间里换装备。”莉莉指向那破损的窗户，然后略带狡黠的笑道：“时间嘛，就5分钟吧。”
君子报仇十年……三年不晚，我忍！伍德迅速起身，然后跑向那窗户。
“记住，超过五分钟今晚就要加练！”大魔头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冰天雪地里，伍德跑得更快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今晚被留下训练的！
希斯娜也握着小拳头在心中为他加油，对于今晚，他们有一个约定。
莉莉反复看向两个小鬼，过了一会摸了摸整齐的秀发，神色变得有些不正常。
虽然说不上来哪不正常，反正希斯娜就是感觉不正常！
怀表的时间还在走着，在最后五秒，穿戴完成的伍德还在雪地里跑着。
最后半秒，他跃起扑向莉莉，没人接应的他再次落到雪地里。莉莉很坏的走开了。
然后，她捡起雪地里的小鬼，检查装备该有的都带着。
“算你运气好。”莉莉拍了拍伍德身上的雪，然后缓缓收起怀表……
5分钟多将近一秒……算了，自己又不是真的大魔头。
她的笑容在两个小鬼眼中变成了疑问号，他们是从中察觉到了开心，但同时又感觉其中带着别的东西。
很复杂，对感情还很懵懂的他们来说很难理解。
“好了，我们该回到主题上了。”莉莉拍了拍手，“希斯娜，你这段时间没在我眼皮底下，到底有没有偷懒呢？让我检查一下吧！”
话音刚落，原地还保留着莉莉的残影，但树枝已经拍在希斯娜的后背上。
“还没睡醒吗？”莉莉微皱眉头有些不满。
希斯娜摇了摇头，然后拔出铁剑，迅速冲向莉莉。
不再思考约定的事，希斯娜抛弃了最后那一丝青涩，每一次突刺每一次收剑每一次劈砍，都已经有了些骑士风范。
莉莉微微笑着，她很喜欢这种充满攻击性的骑士。
“我要提速了！”
说完后树枝又被连挡两下，她发自真心的称赞：“不错嘛。不过……”
扑通一声，希斯娜摔在伍德身旁。伍德伸出手拉起希斯娜，然后不满的看向莉莉。
“怎么了？”莉莉问。
“最后你是用腿勾倒希斯娜的！”义正言辞的伍德。
“就这个？”
“就这个！”
啪！
伍德捂住手背，这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快掉下来，希斯娜急忙上前，心疼的看着伍德。
“记住，我知道你以前喜欢那些骑士故事，甚至想要当个大英雄。但，我相信你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不存在‘正义’一词。”莉莉轻抬下巴，眼神可怕。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你既然已经选择成为冒险家，在战斗时就请把所有礼仪和正义踩在脚底下，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走的更远！”
话音未落，莉莉就已经出现在伍德身后，又是一个勾脚。
伍德明显已经习惯这种袭击方式，他瞬间将全身重量放到另外一只脚上，然后控制被勾起的那条腿，狠狠抽向莉莉！
莉莉轻松的用手挡下，然后转身就是一个肘击，瞬间把伍德打进雪地里。
“这一次，我都不用树枝了，你是不是又要教训我了？”莉莉伸出手，边拉起伍德边问。
“没，刚刚只是我太天真……太蠢了。”伍德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么蠢的话，更可恶的是还惹莉莉生气了。
到底是为什么？总结一下，还是因为对象是希斯娜！
他看了眼希斯娜，后者对他轻笑，然后用手比了比，告诉他不要再惹莉莉生气。
日常训练还在继续着……
夜晚，吃完晚饭后穿着便服的伍德站在庄园大门口，等着希斯娜来赴约。
过了好一会，希斯娜才缓缓赶来。皎洁月光下，美丽的纯白长裙，把伍德都看呆了。
“对不起，来晚了……”希斯娜被伍德盯着有些脸红，不敢再直视，低着头问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不不不。”反应过来的伍德连忙摆手，“很好看……真的很好看。”说完再看了下自己的随意穿着，感觉是不是要去换一身衣服。
“走吧。”希斯娜没给他换衣服的机会，直接牵起他的手，然后拽着他走向街道。
此时的街上灯火通明，伍德为了不被看到脸红，他一直不敢发话。
希斯娜何尝不是如此，她现在也没敢回头说话。不光手心全是汗，心脏也快要跳出来了。
两个刚在一起的情侣，还是姐弟恋，更是早恋！这是路人们的看法。
伍德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是一个男子汉！脸红就解释成灯光好了！
他快步来到希斯娜身旁，然后主动把手握的更紧了。
希斯娜身体轻颤，显然受到了惊吓，差点把手抽回来了！
她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满脸通红的伍德，也没敢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也正常不到哪去。
两只不断冒汗的手，两道就算在嘈杂街道中都能听到的剧烈心跳声，两个不敢直视对方的朋友……还是情侣？
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情侣会变成什么样，但伍德还是先以朋友的方式开口了。
“希斯娜……”
“嗯……”
“你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你呢。”
“也没……”
说完又沉默了，在路人看来这两个小鬼比他们刚恋爱时还要逊！突然，有一群醉汉起哄了。
“小鬼，上去亲她啊！不主动一辈子都不会有进展的！”说完，这个醉汉就开始和自己的老婆热吻，像是要把这份爱情告知全世界。
剩下的醉汉也不断起哄，伍德气鼓鼓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希斯娜跑向另外一边。
他们的事情，才不需要这群醉鬼指指点点呢！虽然有点道理……
街上人很多，但这对小跑着的小情侣却格外引人注目，实在青涩的有些过分。
伍德觉得他和希斯娜算是朋友……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吧。所以他要做些男子汉的事情。
他松开希斯娜的手，然后在那惊讶又失落又松了口气的复杂眼神下，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那只细嫩小手上的汗。
为了干净，他还去买了瓶水，彻底清洗。
“对不起，我的手汗太多了……”他先说出这话，让希斯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一直都以为是弟弟，没想到男子汉起来，她也只能半推半就的顺从。
砰砰砰……
这里是个小商店，地方偏僻人也不是很多，所以越发响亮的心跳声让两人都再次沉默。
过了好久好久，两人坐在商店前的长椅上，握着对方的手仰望繁星。
“星空好美。”希斯娜笑着说，她对握手这件事不再那么胆怯。
“嗯，是好美……”伍德想了一会，收回视线将身体往希斯娜身上靠。
希斯娜看着近在咫尺的如同女孩般的脸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切都太突然了。
“但再怎么样，都不及你来得美。”伍德直视不知所措的漂亮眼睛，说出了这句胆大包天的话。
下一刻，他就迅速离开，也放开了那只细嫩小手。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他很着急的指向旁边的烧烤摊。
希斯娜张了张嘴，还是没能从刚刚的话语中回来。可伍德已经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还是老样子是吧！”他自言自语的迅速跑开，月色将那份羞涩渲染的跟女孩子一样。
希斯娜依旧坐在长椅上，终于反应过来露出笑容，带着红晕。
“老板，这个和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来一……不，好几份。”伍德随便点了一些，然后就站在摊子前不走了。
“小姑娘……哦，对不起，小伙子。”摊主因为那红晕差点以为这是个女孩，“喏，刚刚出炉的，你可以直接拿走。”
伍德摇了摇头，叫摊主再重新弄几份。摊主没办法，现在的年轻人就觉得看到制作过程才放心。
后面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年轻人根本没在看他行云流水的操作。反而要么低头不知道干嘛，要么就抬头仰望星空；还有，时不时用眼角偷瞄旁边长椅上的女孩。
“姐弟恋啊？”很八卦的他发问。
“嗯……哦，不是不是。”差点没反应过来的伍德连忙摆手。
“没事啦，我和我老婆也是姐弟恋，现在都有小孩了。”摊主看起来话也多，不过回忆往昔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我们啊，日子过的虽然辛苦，也没办法像你们一样有着那么多可能性，但我们……”
摊主还在讲着那些人生经历和想法，现在还没长大的伍德只能频频点头，其实他对这些话也不太懂。
“哎呀，说多了……”摊主憨憨笑着，然后将烧烤包好，递过去，“拿着吧，祝你有个难忘的夜晚。”
“谢谢。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伍德直接给了一块绿色晶石，然后抱着烧烤往回走。
等会希斯娜再提起那话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恶，早知道就喝点酒再出来了，醉鬼是有胡言乱语的特权的！这么想着，他重新来到长椅前。
“欢迎回来。”希斯娜笑着打招呼，同时起身接过吃的。
伍德点点头，然后重新坐在长椅上，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吃着夜宵。
过了一会。“喏，纸巾。”伍德学着摊主说话。
希斯娜应了一声“谢谢。”然后也没回过头故作羞涩，大方的当着伍德的面擦拭嘴巴和有些油腻的手。
“咋了？”她还是被伍德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难以招架。
我亲爱的弟弟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女孩子会很难坚持下来的。她想。
伍德今天感觉自己真的喝了酒了，张了张嘴差点又把心中那句话说出去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希斯娜继续追问，这次轮到她把脸贴近了。
伍德感觉心跳、血液流动、呼吸、眨眼次数等，反正什么都加快加重了。他突然拿出纸巾贴在希斯娜的粉嫩小嘴唇上。
“我刚刚想说，不，是我从今晚一开始就想说。”伍德心中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但表面上却十分认真，直视这双比星空和大海都更美丽的眼眸。
“无论是从裙子还是发带还是你的眼睛，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今天你的一切都很漂亮，我真的非常喜欢！”
近乎情侣的话语。
希斯娜先是一愣，然后接过纸巾重新坐好，轻轻擦着嘴唇。
“这是告白吗？”希斯娜轻轻的说，但被心跳声遮盖了，伍德并没有听到。
“什么？”
“没什么，就是被你吓到了。”
“你别生气，我刚刚只是……只是……”伍德把脸憋得更红了，可还是没能说……找出理由。
“我在书上看过这句话，对女孩而言很不错。但用在这场合，可不是个好选择哦。”希斯娜突然笑着提醒，“所以，我亲爱的伍德，以后要注意这么鲁莽的行为可是会被淑女讨厌的。”
伍德点点头，感谢希斯娜给自己台阶下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因为他想要了解希斯娜的真正想法。
还有，他会努力的，以后绝对不会再表现的这么逊！
在这之后，两人重新回到朋友关系，逛着彻夜狂欢的街道，握紧彼此的手度过这个注定铭记一生的夜晚。
伍德回看着记忆中的画面，这个夜晚刻骨铭心，他为遗忘这夜晚感到深深的抱歉，仅对希斯娜以及懵懵懂懂的自己。
画面还在播放，他看到了玛丽，他自以为的亲情和信任换来了名为背叛的最锋利刀刃。
他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的内心变成一片死海，他重拾生存的信念，他因为仇恨和活下去而杀了第一个人。
当他第一次将匕首刺穿心脏收割生命时，他就已经明白，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其实，在进入那个小巷的瞬间，命运已经改变。
画面继续播放，他看到了凯瑟琳。
凯瑟琳成为他仆从的时间不是很长，从上任到他“战死”，几个月？反正很短。
但时间不是决定感情深度的唯一标准，他能感受到无比沉重的感情，压得他有些承受不了，而且太过炽热。
这感情是因为契约？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
但他是个冒险家，更是凯瑟琳的主人，所以他会为了这可怜的女孩多做一些事。
还有一点，这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会羞涩的“女孩”，而是一个击败过BOSS的男子汉！
他写下了一封信，这里有他所知关于凯瑟琳的一切。
他不小心听莉莉跟别人讲过，说凯瑟琳这种契约是可以解除的。这是一件好事。
将信放在了枕头下，然后他穿好衣服去训练。再过几天，就又要前往地下城了。
“主人！”刚来到庭院里，凯瑟琳就跑过来抱住了他，脸蛋在他背后没皮甲的地方乱蹭。
“训练完了？”伍德转身拍了拍小法师的头，然后不动神色的往后走了两步，让两人不要离得那么近。
“嗯！”凯瑟琳依旧很兴奋，开始谈论起最近自己的努力，自己被那些前辈认可的事情，还有杂七杂八的……
伍德算是听懂了，这就是想要夸奖的意思。他不免笑出声，感觉凯瑟琳如果有尾巴，此时一定摇着讨好呢。
要不，莉莉的借她一下？
一想到这，他就打了个哆嗦，感觉老师大人的视线又过来了。
“嗯，很棒啊！”他笑着称赞凯瑟琳，后者一点都不羞涩，反而靠了过来。
“我要去训练了。”伍德急忙伸手阻止了小宠物的讨好，然后指了指看向这边的莉莉。
凯瑟琳有些不满的瞪了莉莉一眼，然后有些可惜的点了点头。
伍德也点点头，然后迅速跑向莉莉。
感谢大魔王老师！
又是一个夜晚，他感觉有人打开了门，感觉有人上了他的床……等等……
“凯瑟琳！果然又是你！”伍德没敢开灯，用契约找到了凯瑟琳的位置。
“主人，开灯不？”凯瑟琳伸出手想要开灯，但被伍德阻止了。
他可是吃过亏的，鬼知道凯瑟琳现在穿衣服没，他又不好问。
“你继续睡吧，我去吹吹夜风。”
伍德穿上衣服，直接打开窗户走出，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挂到墙上，然后很细心的从外面关上窗户，直到做完这一切才消失。
凯瑟琳有些失落的将被子盖在自己脸上，闻着残留的主人气味抚慰失落的心灵。
黑暗里，伍德看到了这变态的一幕，他叹了口气后来到屋顶。
月光下有一双如同宝石一般的莹绿色猫眼，在夜晚有些惊悚的美。但伍德不觉的惊悚，只感觉到美。
或许是已经习惯的关系吧。
“怎么了？”莉莉问。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你呢。”伍德和莉莉坐在一起。
“我也是。”
伍德微微点头，然后躺下看着星空，想着很多事。
“想什么呢？”莉莉又突然问。
“在思考人生，比如为何而战，为何杀戮。还比如，仰望星空的莉莉老师到底在想什么。”
“呵，机灵鬼。”莉莉轻笑了下，“也没啥，就是担心你们过几天的地下城之旅。”
“别担心，你只要在我们回来的那一天，给我们做顿丰富的晚餐就行了。”
“自大的机灵鬼。”
伍德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反驳道：“这是自信！”
莉莉笑着点头同意，然后伸出手又接着伸出小拇指。
伍德懂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很傻，但他还是将自己的小拇指和莉莉的勾到一起。
“那么就约定好了，一定要全员安全回来。”莉莉看着打约定的手说。
“嗯，我向你保证！”伍德拍了拍胸膛。
拉钩上吊，一辈子不许变！
使用愿望水晶后，伍德缓缓睡去，他回到了过去。
“起床了！”话语和鞭子一同抽到他身上。
他睁开眼，看到了穿着女仆装的莉莉，想要问好却发现这个身体并不受他控制。
他在心中笑了笑，然后就把一切都交给过去的自己。
“莉莉！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声音略显稚嫩，有些像女孩子的小脸蛋更是增加了这份可爱。“所以，今天我要休息！”
莉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发出清脆的笑声。猫耳竖起，毛茸茸的猫尾也随着笑声乱动。
年幼的伍德只能撇过脸，他才不想被发现那一丝红晕呢。
可能是没力气了，笑声缓缓停下。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莉莉抓起只穿一条内裤的伍德，甩向窗外！
窗户玻璃？冒险家的身体不碍事的！
玻璃和伍德一起被冲到寒风里，从温暖被窝到寒风凛冽，真是太刺激了！
直打哆嗦的他落到雪地里。昨晚下了会雪，不是很深，所以来救援的好人很轻松的把他从里面拯救出来。
“唔……我亲爱的伍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说完之后，少女就开始狂笑。坐在雪地上捧着肚子笑出眼泪，也不掩嘴。
“淑女点。”年幼伍德想尽量认真的警告少女，但这不断抖动的身体再配上他认真的表情，还有那打颤的牙关……
“哈哈哈哈……”穿着皮甲的少女笑的更大声了。
“有什么这么好笑吗？”大魔头莉莉站在伍德身后，也轻笑着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莉莉老师干的太漂亮了！”少女瞬间变成淑女，起身整理凌乱头发，连拍下身上雪的方式都很优雅。
“对付懒惰鬼，必须要严厉才能有效果！”义正言辞希斯娜。
“嗯，很好！不亏是我教出来的大小姐！”莉莉神色认真的回话。
年幼伍德变成了苦瓜脸，他一年到头就睡这一次懒觉好不好！他真的想哭给这两个魔女看了！
“我给你一次机会，冲到房间里换装备。”莉莉指向那破损的窗户，然后略带狡黠的笑道：“时间嘛，就5分钟吧。”
君子报仇十年……三年不晚，我忍！伍德迅速起身，然后跑向那窗户。
“记住，超过五分钟今晚就要加练！”大魔头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冰天雪地里，伍德跑得更快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今晚被留下训练的！
希斯娜也握着小拳头在心中为他加油，对于今晚，他们有一个约定。
莉莉反复看向两个小鬼，过了一会摸了摸整齐的秀发，神色变得有些不正常。
虽然说不上来哪不正常，反正希斯娜就是感觉不正常！
怀表的时间还在走着，在最后五秒，穿戴完成的伍德还在雪地里跑着。
最后半秒，他跃起扑向莉莉，没人接应的他再次落到雪地里。莉莉很坏的走开了。
然后，她捡起雪地里的小鬼，检查装备该有的都带着。
“算你运气好。”莉莉拍了拍伍德身上的雪，然后缓缓收起怀表……
5分钟多将近一秒……算了，自己又不是真的大魔头。
她的笑容在两个小鬼眼中变成了疑问号，他们是从中察觉到了开心，但同时又感觉其中带着别的东西。
很复杂，对感情还很懵懂的他们来说很难理解。
“好了，我们该回到主题上了。”莉莉拍了拍手，“希斯娜，你这段时间没在我眼皮底下，到底有没有偷懒呢？让我检查一下吧！”
话音刚落，原地还保留着莉莉的残影，但树枝已经拍在希斯娜的后背上。
“还没睡醒吗？”莉莉微皱眉头有些不满。
希斯娜摇了摇头，然后拔出铁剑，迅速冲向莉莉。
不再思考约定的事，希斯娜抛弃了最后那一丝青涩，每一次突刺每一次收剑每一次劈砍，都已经有了些骑士风范。
莉莉微微笑着，她很喜欢这种充满攻击性的骑士。
“我要提速了！”
说完后树枝又被连挡两下，她发自真心的称赞：“不错嘛。不过……”
扑通一声，希斯娜摔在伍德身旁。伍德伸出手拉起希斯娜，然后不满的看向莉莉。
“怎么了？”莉莉问。
“最后你是用腿勾倒希斯娜的！”义正言辞的伍德。
“就这个？”
“就这个！”
啪！
伍德捂住手背，这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快掉下来，希斯娜急忙上前，心疼的看着伍德。
“记住，我知道你以前喜欢那些骑士故事，甚至想要当个大英雄。但，我相信你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不存在‘正义’一词。”莉莉轻抬下巴，眼神可怕。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你既然已经选择成为冒险家，在战斗时就请把所有礼仪和正义踩在脚底下，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走的更远！”
话音未落，莉莉就已经出现在伍德身后，又是一个勾脚。
伍德明显已经习惯这种袭击方式，他瞬间将全身重量放到另外一只脚上，然后控制被勾起的那条腿，狠狠抽向莉莉！
莉莉轻松的用手挡下，然后转身就是一个肘击，瞬间把伍德打进雪地里。
“这一次，我都不用树枝了，你是不是又要教训我了？”莉莉伸出手，边拉起伍德边问。
“没，刚刚只是我太天真……太蠢了。”伍德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么蠢的话，更可恶的是还惹莉莉生气了。
到底是为什么？总结一下，还是因为对象是希斯娜！
他看了眼希斯娜，后者对他轻笑，然后用手比了比，告诉他不要再惹莉莉生气。
日常训练还在继续着……
夜晚，吃完晚饭后穿着便服的伍德站在庄园大门口，等着希斯娜来赴约。
过了好一会，希斯娜才缓缓赶来。皎洁月光下，美丽的纯白长裙，把伍德都看呆了。
“对不起，来晚了……”希斯娜被伍德盯着有些脸红，不敢再直视，低着头问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不不不。”反应过来的伍德连忙摆手，“很好看……真的很好看。”说完再看了下自己的随意穿着，感觉是不是要去换一身衣服。
“走吧。”希斯娜没给他换衣服的机会，直接牵起他的手，然后拽着他走向街道。
此时的街上灯火通明，伍德为了不被看到脸红，他一直不敢发话。
希斯娜何尝不是如此，她现在也没敢回头说话。不光手心全是汗，心脏也快要跳出来了。
两个刚在一起的情侣，还是姐弟恋，更是早恋！这是路人们的看法。
伍德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是一个男子汉！脸红就解释成灯光好了！
他快步来到希斯娜身旁，然后主动把手握的更紧了。
希斯娜身体轻颤，显然受到了惊吓，差点把手抽回来了！
她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满脸通红的伍德，也没敢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也正常不到哪去。
两只不断冒汗的手，两道就算在嘈杂街道中都能听到的剧烈心跳声，两个不敢直视对方的朋友……还是情侣？
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情侣会变成什么样，但伍德还是先以朋友的方式开口了。
“希斯娜……”
“嗯……”
“你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你呢。”
“也没……”
说完又沉默了，在路人看来这两个小鬼比他们刚恋爱时还要逊！突然，有一群醉汉起哄了。
“小鬼，上去亲她啊！不主动一辈子都不会有进展的！”说完，这个醉汉就开始和自己的老婆热吻，像是要把这份爱情告知全世界。
剩下的醉汉也不断起哄，伍德气鼓鼓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希斯娜跑向另外一边。
他们的事情，才不需要这群醉鬼指指点点呢！虽然有点道理……
街上人很多，但这对小跑着的小情侣却格外引人注目，实在青涩的有些过分。
伍德觉得他和希斯娜算是朋友……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吧。所以他要做些男子汉的事情。
他松开希斯娜的手，然后在那惊讶又失落又松了口气的复杂眼神下，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那只细嫩小手上的汗。
为了干净，他还去买了瓶水，彻底清洗。
“对不起，我的手汗太多了……”他先说出这话，让希斯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一直都以为是弟弟，没想到男子汉起来，她也只能半推半就的顺从。
砰砰砰……
这里是个小商店，地方偏僻人也不是很多，所以越发响亮的心跳声让两人都再次沉默。
过了好久好久，两人坐在商店前的长椅上，握着对方的手仰望繁星。
“星空好美。”希斯娜笑着说，她对握手这件事不再那么胆怯。
“嗯，是好美……”伍德想了一会，收回视线将身体往希斯娜身上靠。
希斯娜看着近在咫尺的如同女孩般的脸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切都太突然了。
“但再怎么样，都不及你来得美。”伍德直视不知所措的漂亮眼睛，说出了这句胆大包天的话。
下一刻，他就迅速离开，也放开了那只细嫩小手。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他很着急的指向旁边的烧烤摊。
希斯娜张了张嘴，还是没能从刚刚的话语中回来。可伍德已经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还是老样子是吧！”他自言自语的迅速跑开，月色将那份羞涩渲染的跟女孩子一样。
希斯娜依旧坐在长椅上，终于反应过来露出笑容，带着红晕。
“老板，这个和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来一……不，好几份。”伍德随便点了一些，然后就站在摊子前不走了。
“小姑娘……哦，对不起，小伙子。”摊主因为那红晕差点以为这是个女孩，“喏，刚刚出炉的，你可以直接拿走。”
伍德摇了摇头，叫摊主再重新弄几份。摊主没办法，现在的年轻人就觉得看到制作过程才放心。
后面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年轻人根本没在看他行云流水的操作。反而要么低头不知道干嘛，要么就抬头仰望星空；还有，时不时用眼角偷瞄旁边长椅上的女孩。
“姐弟恋啊？”很八卦的他发问。
“嗯……哦，不是不是。”差点没反应过来的伍德连忙摆手。
“没事啦，我和我老婆也是姐弟恋，现在都有小孩了。”摊主看起来话也多，不过回忆往昔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我们啊，日子过的虽然辛苦，也没办法像你们一样有着那么多可能性，但我们……”
摊主还在讲着那些人生经历和想法，现在还没长大的伍德只能频频点头，其实他对这些话也不太懂。
“哎呀，说多了……”摊主憨憨笑着，然后将烧烤包好，递过去，“拿着吧，祝你有个难忘的夜晚。”
“谢谢。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伍德直接给了一块绿色晶石，然后抱着烧烤往回走。
等会希斯娜再提起那话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恶，早知道就喝点酒再出来了，醉鬼是有胡言乱语的特权的！这么想着，他重新来到长椅前。
“欢迎回来。”希斯娜笑着打招呼，同时起身接过吃的。
伍德点点头，然后重新坐在长椅上，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吃着夜宵。
过了一会。“喏，纸巾。”伍德学着摊主说话。
希斯娜应了一声“谢谢。”然后也没回过头故作羞涩，大方的当着伍德的面擦拭嘴巴和有些油腻的手。
“咋了？”她还是被伍德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难以招架。
我亲爱的弟弟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女孩子会很难坚持下来的。她想。
伍德今天感觉自己真的喝了酒了，张了张嘴差点又把心中那句话说出去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希斯娜继续追问，这次轮到她把脸贴近了。
伍德感觉心跳、血液流动、呼吸、眨眼次数等，反正什么都加快加重了。他突然拿出纸巾贴在希斯娜的粉嫩小嘴唇上。
“我刚刚想说，不，是我从今晚一开始就想说。”伍德心中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但表面上却十分认真，直视这双比星空和大海都更美丽的眼眸。
“无论是从裙子还是发带还是你的眼睛，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今天你的一切都很漂亮，我真的非常喜欢！”
近乎情侣的话语。
希斯娜先是一愣，然后接过纸巾重新坐好，轻轻擦着嘴唇。
“这是告白吗？”希斯娜轻轻的说，但被心跳声遮盖了，伍德并没有听到。
“什么？”
“没什么，就是被你吓到了。”
“你别生气，我刚刚只是……只是……”伍德把脸憋得更红了，可还是没能说……找出理由。
“我在书上看过这句话，对女孩而言很不错。但用在这场合，可不是个好选择哦。”希斯娜突然笑着提醒，“所以，我亲爱的伍德，以后要注意这么鲁莽的行为可是会被淑女讨厌的。”
伍德点点头，感谢希斯娜给自己台阶下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因为他想要了解希斯娜的真正想法。
还有，他会努力的，以后绝对不会再表现的这么逊！
在这之后，两人重新回到朋友关系，逛着彻夜狂欢的街道，握紧彼此的手度过这个注定铭记一生的夜晚。
伍德回看着记忆中的画面，这个夜晚刻骨铭心，他为遗忘这夜晚感到深深的抱歉，仅对希斯娜以及懵懵懂懂的自己。
画面还在播放，他看到了玛丽，他自以为的亲情和信任换来了名为背叛的最锋利刀刃。
他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的内心变成一片死海，他重拾生存的信念，他因为仇恨和活下去而杀了第一个人。
当他第一次将匕首刺穿心脏收割生命时，他就已经明白，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其实，在进入那个小巷的瞬间，命运已经改变。
画面继续播放，他看到了凯瑟琳。
凯瑟琳成为他仆从的时间不是很长，从上任到他“战死”，几个月？反正很短。
但时间不是决定感情深度的唯一标准，他能感受到无比沉重的感情，压得他有些承受不了，而且太过炽热。
这感情是因为契约？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
但他是个冒险家，更是凯瑟琳的主人，所以他会为了这可怜的女孩多做一些事。
还有一点，这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会羞涩的“女孩”，而是一个击败过BOSS的男子汉！
他写下了一封信，这里有他所知关于凯瑟琳的一切。
他不小心听莉莉跟别人讲过，说凯瑟琳这种契约是可以解除的。这是一件好事。
将信放在了枕头下，然后他穿好衣服去训练。再过几天，就又要前往地下城了。
“主人！”刚来到庭院里，凯瑟琳就跑过来抱住了他，脸蛋在他背后没皮甲的地方乱蹭。
“训练完了？”伍德转身拍了拍小法师的头，然后不动神色的往后走了两步，让两人不要离得那么近。
“嗯！”凯瑟琳依旧很兴奋，开始谈论起最近自己的努力，自己被那些前辈认可的事情，还有杂七杂八的……
伍德算是听懂了，这就是想要夸奖的意思。他不免笑出声，感觉凯瑟琳如果有尾巴，此时一定摇着讨好呢。
要不，莉莉的借她一下？
一想到这，他就打了个哆嗦，感觉老师大人的视线又过来了。
“嗯，很棒啊！”他笑着称赞凯瑟琳，后者一点都不羞涩，反而靠了过来。
“我要去训练了。”伍德急忙伸手阻止了小宠物的讨好，然后指了指看向这边的莉莉。
凯瑟琳有些不满的瞪了莉莉一眼，然后有些可惜的点了点头。
伍德也点点头，然后迅速跑向莉莉。
感谢大魔王老师！
又是一个夜晚，他感觉有人打开了门，感觉有人上了他的床……等等……
“凯瑟琳！果然又是你！”伍德没敢开灯，用契约找到了凯瑟琳的位置。
“主人，开灯不？”凯瑟琳伸出手想要开灯，但被伍德阻止了。
他可是吃过亏的，鬼知道凯瑟琳现在穿衣服没，他又不好问。
“你继续睡吧，我去吹吹夜风。”
伍德穿上衣服，直接打开窗户走出，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挂到墙上，然后很细心的从外面关上窗户，直到做完这一切才消失。
凯瑟琳有些失落的将被子盖在自己脸上，闻着残留的主人气味抚慰失落的心灵。
黑暗里，伍德看到了这变态的一幕，他叹了口气后来到屋顶。
月光下有一双如同宝石一般的莹绿色猫眼，在夜晚有些惊悚的美。但伍德不觉的惊悚，只感觉到美。
或许是已经习惯的关系吧。
“怎么了？”莉莉问。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你呢。”伍德和莉莉坐在一起。
“我也是。”
伍德微微点头，然后躺下看着星空，想着很多事。
“想什么呢？”莉莉又突然问。
“在思考人生，比如为何而战，为何杀戮。还比如，仰望星空的莉莉老师到底在想什么。”
“呵，机灵鬼。”莉莉轻笑了下，“也没啥，就是担心你们过几天的地下城之旅。”
“别担心，你只要在我们回来的那一天，给我们做顿丰富的晚餐就行了。”
“自大的机灵鬼。”
伍德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反驳道：“这是自信！”
莉莉笑着点头同意，然后伸出手又接着伸出小拇指。
伍德懂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很傻，但他还是将自己的小拇指和莉莉的勾到一起。
“那么就约定好了，一定要全员安全回来。”莉莉看着打约定的手说。
“嗯，我向你保证！”伍德拍了拍胸膛。
拉钩上吊，一辈子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