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礼物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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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师送这一套大南朝里最常见的书给姜夫人，是一种警告吗？
因为姜夫人有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的身份。而这一秘密，关系到一个大家族的生死存亡。
她的这个秘密，便与这套书有关。
她是范文忠公的第五代传人，是范家的二小姐，她在少女时期，父母接受了沈家的礼聘，与当时刚刚中举的少年才子沈远堂定了亲，却在成亲之前，突然任性的留书一封，带着贴身小丫头白雪，离家出走，成为绿林盟主的夫人……对于范家而言，这是奇耻大辱，范家只能瞒下这个让祖宗蒙羞的消息，向外宣称她已暴毙，可是这消息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沈远堂，因为出于内疚，当时还太年轻的二小姐，居然自作聪明的给沈远堂也去了一封信，天真的以为凭她的个人魅力，以及沈远堂对她的良好印象，可以凭几句哀求之言让沈远堂原谅她和她的家人，却完全忽视了被激怒的少年才子的那份被羞辱的挫败的感觉——盛怒中的沈远堂拿着此信连夜来到范家，向她父亲出示了这封信。
为了将事情彻底平复下来，她父母不得不将妹妹的幸福牺牲掉，逼着让她顶替姐姐，完成这一婚约。鉴于三小姐的漂亮和范家的威望，沈远堂选择了妥协，从而让这一事件得以平息。
可是，这一件事，始终是悬在范家头上的一把利剑，往大了说，就是有欺君附逆之罪，那可是要杀头抄家的……
虽然现在姜长歌已经受了招安，但是并不能改变当初欺君附近逆的性质。所以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一秘密。
而现在，李太师给送来了她先祖的这一套书，其暗中所指，已经不需明说了。
还好，两人都是历经磨练的人，不一会便都恢复了平静。李太师这么做，只能说明两点，一，有可能他也只是听到了风声，并未证实，故意以这礼物来敲山震虎，或者，他确实是有这个信息，但是既不愿与范家闹翻，也不想与姜长歌闹翻，只希望姜长歌夫妇“懂事”一点……
无论如何，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方。
姜夫人道：“看来，我们低估了这奸臣的耳目，他知道的远比我们预想的多。”转身把窗户关紧，低声对秦风道：“秦将军，李太师唱这一出，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请将军如实回答。”
秦风道：“夫人请说。知无不言便是。”
姜夫人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是江湖中有人泄漏的吗？”
秦风道：“夫人放心，不是的，江湖中并无此传闻。”
两人松了口气，如果真是从江湖上传出来的，这消息是绝对捂不住的。
姜夫人道：“那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秦风一时答不上来。
姜夫人道：“怎么了，很难回答吗？”
秦风不好意思道：“是有一次我潜到沈府中时，刚好听到了沈夫人和沈大人在小声吵架。”
姜夫人道：“吵架了吗，三妹性子温顺，内刚外和，不是喜欢吵架的人啊，吵什么了？”
秦风道：“其实一开始就是各自说自己家如何好，比来比起，好象沈大人有点落了下风，沈大人可能着急了，跟沈夫人说了气话，大概是这么说的，书香门第之家又怎么样，不是有人还放着好好的官夫人不做，偷偷跑去嫁山贼头吗？”
姜长歌朝秦夫人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姜夫人道：“我家三妹估计也给气到了，她本来就委屈，原本有个意中人，却被逼嫁了沈公子，听到这话，真得给气坏了吧。”
秦风道：“是，沈夫人哭着回应说，你一直还念着这事，是在嫌弃我了对吗，跟你生了三个儿女，都白生了是吗……可能是觉得自己言重了，沈大人就道了歉，沈夫人脾气也好，没再往下说，但是我素来敏感，慢慢就留心去查，终于查到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姜长歌笑道：“看来，沈大人还一直没放下，也难怪，这么娇滴滴的长得天仙一般的娘子，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姜夫人白他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再说了，我三妹长得并不比我差。”
姜长歌道：“我见过了，还听她哭诉了一通，害得我还赔了一通眼泪……你们都漂亮，但是在我眼里，还是你最漂亮。不过嘛，你妹妹跟你也差不多，否则也生不出这么个让某位帅男朝思暮想、神魂颠倒的女儿。”
姜夫人见秦风有点窘，忙道：“先别开玩笑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妹妹性情和顺，很少会吵架的，而且这样吵了一下，一般人也猜不出什么吧……这李太师是怎么猜出来的？”
秦风道：“这也着实奇怪，就连我，也是机缘巧合，当时是画过一幅沈小姐的画像，有绿林好汉见了后，说我所画的是当年百胜山姜盟主的夫人，我才豁然开朗，最后一步步查清的，否则我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这李太师，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姜夫人道：“你有没有把这消息透露给别人？”
秦风道：“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除了时状元，没跟任何一人提起。你们不必怀疑他，若连他都不可信，这世间也没有可信之人了。只能说，这个李太师，真不太可能只是京城中一般的地痞泼皮……”
姜长歌忽然敛容道：“你刚才跟他打交道，你觉得他象传说中那样，是易容过的人吗？”
秦风道：“我仔细看了，恕我眼拙，一时真的看不出来。”
姜长歌道：“我在这里也仔细听了，也听不什么来。如果江湖传说是真的，那此人的道行得高到什么程度？不好对付，不好对付，棘手，真的棘手。”一面说，一面摇摇头。
姜夫人道：“难怪他要让我们进京，他若是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而故意不说破，必有所图，而且所图不轻，我们现在非常被动。”
姜长歌道：“是的，现在，我们的希望，就在于唐江两人了。我本来只想让唐江两人为我们大家多找个避风之地，万一出了事，可以用来挡一挡，现在看来，恐怕这已经是我们的救命途径了，咱们的一线生机，全系于此。”
秦风道：“对……糟糕，李太师正好在这边街道上，还不会离开多远，最好别在此时闹开来。”
姜长歌道：“这我看不会有问题，唐兄弟年纪虽小，但行事稳重牢靠，不会贸然行事的。我担心的是江姑娘……”
姜夫人道：“江姑娘看起来是鲁莽，那也只是与秦将军有关时才会容易着急，这姑娘，唉，我看她其实也是可怜得很。”
秦风心下也叹息了一声。
李太师送这一套大南朝里最常见的书给姜夫人，是一种警告吗？
因为姜夫人有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的身份。而这一秘密，关系到一个大家族的生死存亡。
她的这个秘密，便与这套书有关。
她是范文忠公的第五代传人，是范家的二小姐，她在少女时期，父母接受了沈家的礼聘，与当时刚刚中举的少年才子沈远堂定了亲，却在成亲之前，突然任性的留书一封，带着贴身小丫头白雪，离家出走，成为绿林盟主的夫人……对于范家而言，这是奇耻大辱，范家只能瞒下这个让祖宗蒙羞的消息，向外宣称她已暴毙，可是这消息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沈远堂，因为出于内疚，当时还太年轻的二小姐，居然自作聪明的给沈远堂也去了一封信，天真的以为凭她的个人魅力，以及沈远堂对她的良好印象，可以凭几句哀求之言让沈远堂原谅她和她的家人，却完全忽视了被激怒的少年才子的那份被羞辱的挫败的感觉——盛怒中的沈远堂拿着此信连夜来到范家，向她父亲出示了这封信。
为了将事情彻底平复下来，她父母不得不将妹妹的幸福牺牲掉，逼着让她顶替姐姐，完成这一婚约。鉴于三小姐的漂亮和范家的威望，沈远堂选择了妥协，从而让这一事件得以平息。
可是，这一件事，始终是悬在范家头上的一把利剑，往大了说，就是有欺君附逆之罪，那可是要杀头抄家的……
虽然现在姜长歌已经受了招安，但是并不能改变当初欺君附近逆的性质。所以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一秘密。
而现在，李太师给送来了她先祖的这一套书，其暗中所指，已经不需明说了。
还好，两人都是历经磨练的人，不一会便都恢复了平静。李太师这么做，只能说明两点，一，有可能他也只是听到了风声，并未证实，故意以这礼物来敲山震虎，或者，他确实是有这个信息，但是既不愿与范家闹翻，也不想与姜长歌闹翻，只希望姜长歌夫妇“懂事”一点……
无论如何，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方。
姜夫人道：“看来，我们低估了这奸臣的耳目，他知道的远比我们预想的多。”转身把窗户关紧，低声对秦风道：“秦将军，李太师唱这一出，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请将军如实回答。”
秦风道：“夫人请说。知无不言便是。”
姜夫人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是江湖中有人泄漏的吗？”
秦风道：“夫人放心，不是的，江湖中并无此传闻。”
两人松了口气，如果真是从江湖上传出来的，这消息是绝对捂不住的。
姜夫人道：“那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秦风一时答不上来。
姜夫人道：“怎么了，很难回答吗？”
秦风不好意思道：“是有一次我潜到沈府中时，刚好听到了沈夫人和沈大人在小声吵架。”
姜夫人道：“吵架了吗，三妹性子温顺，内刚外和，不是喜欢吵架的人啊，吵什么了？”
秦风道：“其实一开始就是各自说自己家如何好，比来比起，好象沈大人有点落了下风，沈大人可能着急了，跟沈夫人说了气话，大概是这么说的，书香门第之家又怎么样，不是有人还放着好好的官夫人不做，偷偷跑去嫁山贼头吗？”
姜长歌朝秦夫人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姜夫人道：“我家三妹估计也给气到了，她本来就委屈，原本有个意中人，却被逼嫁了沈公子，听到这话，真得给气坏了吧。”
秦风道：“是，沈夫人哭着回应说，你一直还念着这事，是在嫌弃我了对吗，跟你生了三个儿女，都白生了是吗……可能是觉得自己言重了，沈大人就道了歉，沈夫人脾气也好，没再往下说，但是我素来敏感，慢慢就留心去查，终于查到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姜长歌笑道：“看来，沈大人还一直没放下，也难怪，这么娇滴滴的长得天仙一般的娘子，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姜夫人白他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再说了，我三妹长得并不比我差。”
姜长歌道：“我见过了，还听她哭诉了一通，害得我还赔了一通眼泪……你们都漂亮，但是在我眼里，还是你最漂亮。不过嘛，你妹妹跟你也差不多，否则也生不出这么个让某位帅男朝思暮想、神魂颠倒的女儿。”
姜夫人见秦风有点窘，忙道：“先别开玩笑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妹妹性情和顺，很少会吵架的，而且这样吵了一下，一般人也猜不出什么吧……这李太师是怎么猜出来的？”
秦风道：“这也着实奇怪，就连我，也是机缘巧合，当时是画过一幅沈小姐的画像，有绿林好汉见了后，说我所画的是当年百胜山姜盟主的夫人，我才豁然开朗，最后一步步查清的，否则我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这李太师，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姜夫人道：“你有没有把这消息透露给别人？”
秦风道：“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除了时状元，没跟任何一人提起。你们不必怀疑他，若连他都不可信，这世间也没有可信之人了。只能说，这个李太师，真不太可能只是京城中一般的地痞泼皮……”
姜长歌忽然敛容道：“你刚才跟他打交道，你觉得他象传说中那样，是易容过的人吗？”
秦风道：“我仔细看了，恕我眼拙，一时真的看不出来。”
姜长歌道：“我在这里也仔细听了，也听不什么来。如果江湖传说是真的，那此人的道行得高到什么程度？不好对付，不好对付，棘手，真的棘手。”一面说，一面摇摇头。
姜夫人道：“难怪他要让我们进京，他若是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而故意不说破，必有所图，而且所图不轻，我们现在非常被动。”
姜长歌道：“是的，现在，我们的希望，就在于唐江两人了。我本来只想让唐江两人为我们大家多找个避风之地，万一出了事，可以用来挡一挡，现在看来，恐怕这已经是我们的救命途径了，咱们的一线生机，全系于此。”
秦风道：“对……糟糕，李太师正好在这边街道上，还不会离开多远，最好别在此时闹开来。”
姜长歌道：“这我看不会有问题，唐兄弟年纪虽小，但行事稳重牢靠，不会贸然行事的。我担心的是江姑娘……”
姜夫人道：“江姑娘看起来是鲁莽，那也只是与秦将军有关时才会容易着急，这姑娘，唉，我看她其实也是可怜得很。”
秦风心下也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