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窃香被人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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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萌疑狐看他，最后还是凑近他。
秦川在她嘴上亲了下，笑着讲：“别着急，现在这个时候你想有下雨一样的订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前期忙一点，让外面那些空虚几个月的人忙起来，悬着的心落回肚子。等公司真正的运营起来，这期间我们再大量招人。”
“你这个苟延残喘的破公司，就算是位于CBD地段，也很难吸引那些真正有才华有抱负的人，因为他们看中的不是每个月工资有多高，而是一个愿景。”
秦川说那句苟延残喘的破公司时，吕萌想一拳咂他脸上，不过听他后面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忍住了。
“那行吧，这次就听秦总的。”吕萌说完森森的看他。“到时要是他们忙到想杀人，我会告诉他们这是谁的决策。”
秦川毫不在意这事，掐着她下巴不急不躁的亲着。
吕萌想推开他，申明这是办公室，别动手动脚，不过被他亲着挺舒服的，便半推半就的从了。
秦川很温柔，温柔得似能将人溺毙，以至于吕萌都忘记没有关上的门。
所以当撞破的小莹匆忙转身，“咚”的撞到玻璃门，然后拿在手上的资料也“哗啦”全掉了。
痛得眼泪汪汪的小莹闭着眼睛大喊：“我什么没看到！”的跑掉了。
什么没看到还跑什么？
立即与秦川分开的吕萌看地上的资料，警告的瞪了眼秦川就走了。
秦川舔了舔唇，看敞开的门。
以小莹的八卦速度，这事不用两小时，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告诉他们，他和他们的大老板同居了？
嗯，还是先等等，这事不急，杀人得一枪一枪来，直接嘣了脑袋就没什么好玩的。
时常被老板们秀恩爱的职员们：……
秦川也不知是因为换了个环境，还是恋爱的原因，性格没以前那么生冷和拒人千里之外。他在工作上言辞厉色，但生活中要随和许多，时常会跟大家一起吃饭，偶尔还会请他们吃。
吕萌见他跟大家相处的愉快，自然也是高兴的，并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有时甚至还会主动给他打钱，让他随便花。
“吕总，你上个星期才给过。”秦川在手机收到短信后，追上要出门的吕萌。
吕萌下颌微扬，豪迈讲：“我开心，我高兴，有问题吗？”包养他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秦川看她明媚含笑的眼睛，握住她手，在她唇上亲了下，凑在她耳边压着声讲：“谢谢金主。”
吕萌对这句话很受用，脸上的笑意更深，将他歪掉的领带弄好便讲：“行了，去工作吧。”
秦川叮嘱：“路上小心。”
吕萌春风拂面的走了。
秦川目送她进电梯，斜了眼伸长脖子的职员，什么没讲，转身回办公室。
而在他进去办公室后，整个办公区就炸开了锅，连叶大海都出来八卦。
“副总裁是在跟总裁交往吗？”李瀚生。
“我都看到他们亲好几次了！”小莹受惊的摸着心脏。
“可吕总不是和君煜国际的梁总交往吗？”叶大海。
“有可能是秦总抢赢了梁总？”郑哥。
朱朋程看他们绞尽脑汁的猜想，浅笑不语，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们这些凡人，哪是总裁的对手？！
应该说，凡是总裁决定的，哪有逃脱过的？
朱朋程望着大厦外面感叹，想到那次与总裁简短的面谈，觉得总裁真踏马用心良苦。
很久以前的环球大楼：
秦川：“想换个环境工作吗？”
朱朋程：“秦总，我暂时没想过。”
秦川：“你现在可以想了。”
朱朋程：“……”
最后秦川没有给他额外的好处，当然也没有实际好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离开环球，进来东方世纪。
当时的环球在秦大小姐的管理下，确实许多人想走，他不想走是安于现状，所以觉得无所谓，环宇这么大的上市公司总不可能欠职员工资。
可问题奇怪就在于，秦川挑了他下手，以一个充满竞争和激情、梦想的扯蛋理想，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环球。现在朱朋程回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应他的？并且还时常向他报告新老板的动向。
朱朋程又叹了声气。他总结是自己太傻，太容易被说动。
从回忆里出来的朱朋程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吓了跳。“你们干什么？”
李瀚生阴侧侧的笑。“朋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
“那你叹什么气，还接连叹了两次。”
“我是在想，副总裁这个狗粮要散到什么时候。”
东方世纪的职员们：……
王筝看他们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解问：“你们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吗？”
众人唰唰摇头。
小莹伸头瞧了瞧副总裁办的门，神秘兮兮讲：“筝筝，我们不是不喜欢秦总跟吕总在一起，而是我们当着秦总的面叫过梁总老板。”
王筝分析能力极强，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回事。“你们不用担心，秦总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众人面无表情的看她。
王筝又讲：“你们在意这事也没办法，吕总不管最后是跟谁在一起，秦总始终是公司的大股东，你们要接受现实。”
众人：……
现实就是太难残酷，他们才不想承认啊！
不过好在，随着广告的推出，东方世纪的名声渐渐传开，忙起来的职员们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也就没空再关注这些。
秦川自然也不忍心在他们加班的时候还折腾他们，另一个是他自己忙了起来，而吕萌更不用说，成天见客户很少在公司。
东方世纪这次精心准备的宣传，带来的效果远超他们预算，尤其是在最后晟渊国际的限量版包装出来后，吕萌感觉她的公司大门快要被人踏破了。
面对似如云来的客人，吕萌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秦川看他们累得跟狗似的，尤其是吕萌忙得跟他亲个嘴的时间都没有后，也加快了招人的事情。
最后由于工作量太大，他直接找的猎头公司，仅用了三天时间便把文案以及设计师、客户经理等职业全部招满，其效率叫人叹为观止。
吕萌出个差回来，看到公司坐满的人，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她退回去重新看了门号，又看公司的形象墙，确定是自己的公司才进去。
“吕总，你回来了啊。”小莹正在照顾办公室里的小草，看到吕萌便笑脸相迎的打招呼。
吕萌点头，又看了下热热闹闹的办公区，走去办公室的时候敲了敲副总裁办的门。
坐在副总裁办的秦川看到她，二话没说，扔下笔便尾随她进了总裁办。
“秦……”
吕萌转身，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堵住嘴，腰也被抱住。
秦川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挑着她下巴，将这个吻不断加深。
被他熟悉气息包围的吕萌，推拒的手慢慢放下力道，最后变成紧抓住他。
等这绵长充满思念及热情的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点喘。
秦川很想来个全套的，不过思及她刚刚出差回来，才适时的放开她，走到离她远点的位置坐下。
吕萌眨了眨氤氲的眼睛，看他坐得老远，深吸了口气走去办公桌，恢复冷静的问：“秦总，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人？”
“招的。”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招的。”
秦川看她毫不犹豫的怼回来，不自觉笑了。“现在东方世纪已成为帝都最知名广告公司之一，自然有的是人想进来。”
“你这也太快了吧？跟快进似的。”
“我保证这些都是东方世纪需要的人才，没一个吃嫌饭的。”
吕萌斜眼看他。“我又没置疑秦副总你的能力，不必解释。”
“所有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吕萌：……
看他如狼似虎的视线，吕萌心跳漏了拍，暗骂美人误国，男色也误事啊！
还好这个时候秦川的手机响了，打破办公室里暧潮涌动的气氛。
秦川接了电话后，脸上的情绪逐渐往下沉，最后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办公室的暧昧泡泡一个个戳破，回归平静，甚至比平静还要沉静。
吕萌好奇问：“怎么了？”
秦川脸色冷漠，目光深沉。他看着她，过了几秒才讲：“秦尚武跳楼了。”
吕萌不感意外和震惊。
那个老头她本来就不喜欢，跳不跳楼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他跟秦川有关系。
吕萌看他脸色，心也跟着沉了沉。“你还好吧？”
“没事。”
吕萌不放心的走过去，坐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想去看看吗？我陪你去。”
秦川看她担心的神色，笑着拉起她，让她坐自己身上，紧抱着她。“我不是为他难过，不用担心。”
吕萌窝在他怀里，脸紧贴着他下巴，被他冒出头的胡须扎得往下蹭了蹭，贴在他脖子处。“那你是在难过什么？”
“也不是我难过，准确点讲是觉得意外。”
“嗯？”
“他从以前的环宇大厦跳的。”秦川闷声笑，感叹的讲：“他没我幸运。”
吕萌被他胸膛震得坐起身，得瑟的看他。“还不快谢谢我？若不是我，你现在哪能笑得出来。”
秦川在她脸上亲了下。“我都以身相许了，你还想怎么感谢？”
“屁，明明是我包养你的！”吕萌郑重的跟他重申他们的关系，然后看他俊帅的脸。“你真的不在意吗？”
秦川看她眼里深深的担忧，握住她手，五指相扣，眼睛深邃幽长。“秦尚武死了也好，省得麻烦。”秦尚武的死跟环宇有关，而环宇是他弄垮的，他多少有连带责任。
秦川摩挲着她手背。“想不想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吕萌重重点头。
“我爸爸死前最后见的一个人是秦尚武。”
吕萌紧盯着他，身子也崩直了。
秦川看她紧张的视线，微微颔首。“我爸爸被双规的事件是秦尚武一手操控，最后又以养我长大的名义从我爸爸手里拿到了环宇的所有股权，不仅如此，他还亲手杀死了他。”
吕萌瞳孔倏的放大。“他、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让秦尚武去亲手杀一个人！
“因为我妈妈。”“秦尚武和我爸爸同时喜欢上了我妈妈，最后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我妈妈选择了我爸爸，并且很快就有了我。”秦川说的相当平静，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但秦尚武好像并没死心，暗地里还在追求我妈妈，直到最后因爱生恨，他把我妈妈逼回M国后，又想尽办法毁了我爸爸。”
吕萌听完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这……这也……”“那你……”
秦川收紧了些手臂。“你是想问我恨不恨他？”
吕萌点头。
“我当然恨他，可同时他也养了我这么多年，这恩怨纠葛我不想去分出个胜负。但……若没有这些恩怨，我又怎么能遇到你？”
吕萌：……
遇到她也没什么好的吧？
自己以前那么欺负他。
虽然后面对他好了。
好吧，她承认只好了那么一点点。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吕萌立即从秦川身上起来，拉了拉衣服，坐到老板椅上的时候脸上已恢复镇定。“进来。”
小莹推门，眼睛先灵动的四处看了下，瞅见坐在沙发上的秦川，脸上的笑变得古怪起来。“吕总，您的朋友景夫人来了。”
吕萌脸烧的忽略小莹的反应，听到是小乔来了啪的起来就出去接她。
容燕乔肚子已经很大了，可她挺着个球仍行动自如，不受它任何限制。
但吕萌瞧着心惊不已，连连叮嘱。“姑奶奶，你能上点心不？你能慢点不？你又看不到脚，万一踢到、踩到、拌到什么东西了怎么办？”
“萌萌，你怎么比我妈还婆妈。”容燕乔挽着她手，昂首挺肚的往她公司里走，领导视察打量的讲：“这视野又开阔了，萌萌你真行，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
吕萌现在就紧张她，被夸都没觉一点感觉。“小乔，这看也看了，我们去办公室坐吧。”
“不坐，我天天闷在家里都快长蘑菇了。”
“那我们出去散散步？”
容燕乔收回视线，看到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的王筝，视线瞬间停住了。
王筝也看到了她，但没起身打招呼。
容燕乔被景天关的久了，此时出来那是鱼回了水，本就气焰嚣张，誓要好好折腾回。现在她对上王筝，那浑身上下的傲慢高贵之气，让吕萌瞧得都想打她。
“你干嘛呢？”吕萌轻轻推她。
容燕乔收回轻蔑的目光，如女王似的挺着肚子往总裁办公室走。“萌萌，你这里福利待遇可真好，小跟班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吕萌一下明白了什么，无奈又笑着讲：“她现在是东方世纪的大设计师，不少人慕名而来呢，能不给她整个体面点的办公位？”她说完又哄她。“纯粹是为了公司，为了客户。”
容燕乔哼了声，进到办公室看到里面的秦川，又翻了个白眼。她怎么觉得萌萌尽把不省心的人往身边招。
秦川平静的问：“请问我是哪里惹景夫人不愉快了？”
“你哪里都惹我不愉快。”容燕乔不知是怀孕了性情大变，还是因为秦川不是环宇总裁才这么直言直语。“秦川，你一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就这么喜欢被人包养？”
秦川脸色未变，似是一点没听出她的嘲讽之意。“我倒觉得被吕总包养挺好的。有人肯养，我为什么不喜欢？”
容燕乔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得想动手撕他。
吕萌连忙拉住她，又瞪了眼秦川。“小乔，你别误会，秦川现在是东方世纪的副总裁，有工作的。”
“有工作那也是你提供的。”容燕乔总之就是瞧他不顺眼。
吕萌无力反驳，也不想她气到，就让秦川先出去。
秦川看她们两个紧挨着坐，配合的起身。“你们想吃什么？我去订房。”
秦川知道容燕乔和吕萌的关系，而且他与景天关系也还可以，所以自觉的让着她。
可容燕乔不这么认为啊，她就知道现在是吕萌养着他，他又甘于呆在东方世纪，更重要的是他把吕萌拐跑了，所以不管是横的竖的她都不喜欢他，尽管吕萌最后选择了他。
现她听他说要去订房，抬着下巴问：“秦总，你去订房，这帐是谁结啊？”
秦川淡然一笑。“自然是金主。”
吕萌：……
你可以婉转一点的。
容燕乔：……
这秦川真不要脸！
容燕乔被他气得不轻，气呼呼的想跳起来跟他掐架。
吕萌连忙按住她，让秦川快走。
秦川礼貌的向容燕乔点了下头才出去。
王筝正打水经过走廊，看到出来的秦川有些震愕。
秦川看了她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筝等他进去，疑惑的问小莹。“小莹，那个女人是吕总的朋友吗？”
小莹连连点头。“是吕总非常好的朋友。”超级有钱的朋友！
说完的小莹看她不说话，好奇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王筝犹豫，想了许久才说：“我觉得她不太喜欢我。”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这景夫人很好说话的。”
“真的吗？”
“嗯嗯。你别多想。”小莹撑着脑袋。“我要是能像她一样，嫁一个有钱的老公多好啊，尤其是他还帅！”
王筝看她花痴的样，摇摇头准备走。
“哎筝筝你等等。”小莹突然坐直身看她。“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你刚才不是说，是我多想了吗？”
“你没多想。”小莹看了看办公室的门，神神秘秘的叫她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小莹在电脑里啪啪打了句话，网页便出现东方世纪老板的八卦。
小莹摘出重点给她看。“吕总之前也救过一个人，不过那人是只白眼狼，抢了吕总的男朋友不说，还几次想害死她。我不听你说，你是吕总救的吗？她也给你提供了工作，我估计是景夫人怕你是第二只白眼狼吧，所以才会对你有偏见。”
王筝仔细看八卦内容，明白的点头。
“不过筝筝你这么好，肯定不会是那个什么苏云雪的，你别担心，等时间长了，景夫人就会知道你是什么为人。”小莹安慰她，同时关掉这些八卦网页。
王筝若有所思的点头。“嗯。谢谢你小莹。”
“不客气。”
王筝离开前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时看了下总裁办和副总裁办，淡然空灵的脸上有了丝犹豫和别的异样情绪。
但这抹情绪消失的很快，没有人察觉到。
吕萌陪王筝吃过午饭，陪她聊了会儿天就想送她回去。她刚刚出差回来，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秦川看出她意图，说公司里的事交给他，让吕萌多陪陪容燕乔。说是陪容燕乔，实际也是想让她休息放松一下。
吕萌见秦川这么说也没执意，便陪容燕乔去逛，当然，这期间没少说秦川的好话。
“小乔，你下次别见着他就怼，秦川好歹是以前环宇的总裁，这样的人我挖都挖不起，现在来给我管理公司，是我捡着了便宜。”
容燕乔看吕萌望着秦川的背影，那一脸儿的幸福样，心里一片柔软，可却管不住嘴。“萌萌，你哪次不是这么说？你捡着什么都跟捡着个宝似的。”
“秦川确实是个宝啊。”
容燕乔：……
她拒绝跟恋爱中人交谈！
吕萌开心，容燕乔当然也开心，她不喜欢秦川是心里对他没底，怕他们又会像之前那样闹得不相往来。
但一想秦川现在什么没有，还在吕萌的公司工作，所以她又没那么担心了。
秦川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很清楚，但景天说像秦川这样的人甘于屈居东方世纪，不是因为他一无所有，而是因为吕萌。
所以他要真是喜欢吕萌，她自然是支持并祝福他们两的。
容燕乔在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摸隆起来的肚子，若有所思的看吕萌。
吕萌被她看的有点慌，全神戒备。
“萌萌，”容燕乔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吕萌：……
“你看我孩子没几个月就要生了，你也该抓紧了。”
吕萌：……
“现在你们感情正好，认识时间也那以长了，更重要是你公司也正欣欣向荣，一切都是这么完美，在这个经济暗淡的一年，是个多么难得的好兆头。”容燕乔笑得温柔。“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结完婚赶紧生个，说不定我们能结亲家呢！”
吕萌：……
“呵……那个，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想法。”吕萌也笑握住她的手，将它拿开。“小乔，我突然想起还有份重要的合同要签，我就不陪你了啊，你路上小心点！”
吕萌把小乔送到她的车边，就逃也似的跑了。
容燕乔气得跺脚。“吕萌，你该不是恐婚吧？！”
吕萌转身朝她挥了挥手，毫不停留的去开车。
结婚这事她真没想过，现在她觉得跟秦川的关系没什么不好，何况公司正在迅速发展中，她要在大多行业与企业跌落的这年，一举挤进行业第一，让帝都甚至是全Z国人都记住东方世纪这四个字。
她的野心从来不小，只是未到大的那一刻。
而现在不一样了，环宇破产，晟渊集团的支持，行业竞争的衰落，她要再做不起来，还是回家种红薯得了。
吕萌开车回公司，心里装着工作的事，同时也有容燕乔后面的话。
她也有疑惑。
为什么和梁君煜交往时，她会隐隐期待求婚与结婚这事，怎么到了秦川这里，她反而会抗拒了？
吕萌想不通，回到公司叫助理把要签字的合同拿来。
吕萌的这个助理是秦川招的，目的还是要减轻她的工作量。
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大男孩，一米七七的个子，生得几分秀气，但阳光精明，思维细心细腻，是个可造之材。
助理宋胜敲门，站在门口。“吕总，秦副总已经签完字，进入制作流程了。”
吕萌微怔，转而讲：“那去把郑总叫来。”
“好的吕总。”
宋胜走了没一会儿，郑哥来了。
“郑总，明天会议的PPT做好了吗？好了的话先给我一份。”
“吕总，PPT我已经发给秦副总了。”
吕萌：……
吕萌让郑哥出去，撑着脑袋敲桌子。
秦川这是想惹事？
是要架空她？
还是要把她养成傻子？
吕萌琢磨了会儿，眉宇间阴霾尽散。
在企业管理与工作能力这方面，秦川确实比她优秀，比她做得周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没事干的吕萌也不能被秦川牵着鼻子，决定去晟渊集团找东方晟，跟他谈谈股份的事。
吕萌当即给白冰打电话，和她热络了阵，就问她老板现在有没有空。
在白冰给出确定答复后，吕萌便出去找王筝。
王筝现在有时间也给其他一些客户画设计图，但她近期主要现职还是负责晟渊集团的新品系列开发，所以多带她去见见东方晟，有助于她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企业想要传达的理念和东西，能帮助她更好的寻找设计灵感。
吕萌走到王筝办公室，见里面没人，便问小莹。“王总去哪了？”
小莹站起来讲：“吕总，王总在副总裁办公室。”
“她进去多久了？”
“有会儿了。”小莹看时间。“快差不多有四十分钟了。”她说完视线在副总裁的办公室和老板脸上回来转换。
吕萌点头，看了下时间，靠在她桌上等。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吕萌怕迟到就走了。
小莹问她。“吕总，您有什么事要吩咐王总吗？”
“没什么事。”吕萌怕王筝知道心里过不去，特意讲：“我找她这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好。”小莹看她进电梯，叹了声气。
李瀚生拿着水杯无声无息的出现她身后。“小莹同志，你在叹什么气？”
小莹转头看了他眼，坐下来继续干自己的活。“我是觉得吕总人太好了。”
“现在才觉得？”
“是现在更深刻的觉得！”
李瀚生给了她个白痴的眼神，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吕萌去找东方晟谈股权分配的事，在他没有问题并约定签约时间后，晚上就跟他还有白冰一起吃了个饭，就直接回了家。
江山帝色这个楼盘虽然不是吕萌做的策划，她也没有销售过它，但对它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想到当年她为做出业绩而东奔西走的境况，吕萌看着夜色中的高楼感叹。
当年要是没有秦希雅，要是没有听到那些话，她是不是还在环宇当名销售总监，为每个月的季度考核烦恼？
其实，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那个时候要是在环宇做到年底，是赚够了足够的启动资金，可同时全国经济也进入低谷，她没有经验没有人脉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想要在今年这个低迷状态中创业成功，那机率比买彩票还低。
所以，一切即是最好的安排。
吕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开车进小区。在上楼的时候，想忘记跟秦川说声，她和晟总吃饭这事。
不过显然是她瞎担心了。
因为秦川还没回来。
小黑倒是热情的跑过来，围着吕萌的脚转。
“小黑你是不是饿了？等等啊，我马上给你找吃的。”吕萌放好包换好鞋子，进去给小黑拿狗粮。
他们没做饭，小黑就只能吃狗粮。
小黑没嫌弃的把头都快塞碗里去了。
吕萌蹲在它旁边，摸它头，在小黑吧嗒吧嗒吃得欢快的时候去洗了澡，换上休闲服。
“小黑，来，别动，我难得有兴致，带你出去遛遛。”吕萌把狗带套小黑脖子上，带它出门。
她是不想这样牵着小黑的。小黑可是功勋犬的后代，它应该自由的奔跑。可谁叫这是在市区，到处都是车和人，她不能把别人吓着了。
吕萌在花园里一边遛小黑，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小黑，你说秦川干嘛去了？这么晚还没回来。”“他要是回来，我们就可以一起陪你出来玩了。”
小黑：“汪汪……”
“他不会还在公司加班吧？”
小黑：“汪汪汪……”
“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
小黑：“汪汪汪汪……”
“你就知道汪。”
小黑：“嗷呜……”
看撒娇的小黑，吕萌骂了句蠢狗，给郑哥打电话。
郑德林很快接通，有些意外的问：“吕总，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吕萌连忙讲：“没出问题。我是想问问您工作还忙的过来吗？要不要再招两个人？”
“不是很忙，现在公司的同事大多都下班了。”
“都下班了？”
听到老板这样的话，郑德林立即讲：“吕总，所有工作保证能够如期完成！”
吕萌知道他误会自己意思了，就解释讲：“郑哥，我还能不信任你吗？我是想问秦副总是不是还在公司？”
“秦副总？他下午四点就走了。”
“哦，那我打他电话，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郑德林：……
总裁和副总裁，住一起？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了？
吕萌挂了电话，拿着手机有些怔忡和犹豫。
她要不要给秦川打电话？
秦川虽然说是她包养，可实际也像她说的，他是东方世纪的副总，而且是凭本事吃饭的，他理应有绝对的自由，没必要做什么事都跟她汇报。
吕萌思来想去，在打或不打这个问题上苦苦纠结时，小黑冲着八栋的方向大叫。
吕萌定睛一看，看见昏暗的小区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也看着她，然后朝她走来。
当他走到小区主路上，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吕萌终于看清对方是谁。
傅臣站在她两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
吕萌紧握着狗带，也直定平静的望着他。
而小黑躁动不安的转动着，不时发出两声犬吠。
傅臣看了下小黑，再次看她。“你也住这里？”
吕萌点头，同样问：“怎么不住博观景园了？”
“那里卖了。”
“卖了？”
傅臣微微点头。“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吕萌看小黑。“下次吧，我现在不方便。”
“我可以等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吕萌想了下点头，让他等一下，就拉不愿回去的小黑往回走。
吕萌遛哒的有点远，几乎是从小区的这边走到了那边。
傅臣送她过去。
两人一路上很少说话，气氛有些僵持。
在到吕萌的那栋楼后，傅臣站在路边，示意她上去。
吕萌带着小黑进楼，在走上台阶后返头看他，想说下次有时间再约。最后她转身进了电梯，怎么也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决定去见他的吕萌把小黑送到家，便很快下楼找他。
吕萌在途中没做什么，但由于等电梯的原因，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七八分钟。
当她下去时，她看到傅臣还站在那个位置，望着大门口的方向，似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经历过这么多事，傅臣比以前更加成熟，也更富有男人味。他沉静的站在这里等一个人，不管是谁，想必都是个叫人无法拒绝的请求。
傅臣看到她眼神一亮。“这么快？”
“傅总在这里等着，能不快点吗？”吕萌走过去，问他。“傅总想去哪家？”
江山帝色的商铺里有好几家咖啡店。
“你想去哪家？”傅臣反问她。
“我哪家都可以。”
“那就门口那家吧。”
吕萌疑狐看他，最后还是凑近他。
秦川在她嘴上亲了下，笑着讲：“别着急，现在这个时候你想有下雨一样的订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前期忙一点，让外面那些空虚几个月的人忙起来，悬着的心落回肚子。等公司真正的运营起来，这期间我们再大量招人。”
“你这个苟延残喘的破公司，就算是位于CBD地段，也很难吸引那些真正有才华有抱负的人，因为他们看中的不是每个月工资有多高，而是一个愿景。”
秦川说那句苟延残喘的破公司时，吕萌想一拳咂他脸上，不过听他后面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忍住了。
“那行吧，这次就听秦总的。”吕萌说完森森的看他。“到时要是他们忙到想杀人，我会告诉他们这是谁的决策。”
秦川毫不在意这事，掐着她下巴不急不躁的亲着。
吕萌想推开他，申明这是办公室，别动手动脚，不过被他亲着挺舒服的，便半推半就的从了。
秦川很温柔，温柔得似能将人溺毙，以至于吕萌都忘记没有关上的门。
所以当撞破的小莹匆忙转身，“咚”的撞到玻璃门，然后拿在手上的资料也“哗啦”全掉了。
痛得眼泪汪汪的小莹闭着眼睛大喊：“我什么没看到！”的跑掉了。
什么没看到还跑什么？
立即与秦川分开的吕萌看地上的资料，警告的瞪了眼秦川就走了。
秦川舔了舔唇，看敞开的门。
以小莹的八卦速度，这事不用两小时，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告诉他们，他和他们的大老板同居了？
嗯，还是先等等，这事不急，杀人得一枪一枪来，直接嘣了脑袋就没什么好玩的。
时常被老板们秀恩爱的职员们：……
秦川也不知是因为换了个环境，还是恋爱的原因，性格没以前那么生冷和拒人千里之外。他在工作上言辞厉色，但生活中要随和许多，时常会跟大家一起吃饭，偶尔还会请他们吃。
吕萌见他跟大家相处的愉快，自然也是高兴的，并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有时甚至还会主动给他打钱，让他随便花。
“吕总，你上个星期才给过。”秦川在手机收到短信后，追上要出门的吕萌。
吕萌下颌微扬，豪迈讲：“我开心，我高兴，有问题吗？”包养他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秦川看她明媚含笑的眼睛，握住她手，在她唇上亲了下，凑在她耳边压着声讲：“谢谢金主。”
吕萌对这句话很受用，脸上的笑意更深，将他歪掉的领带弄好便讲：“行了，去工作吧。”
秦川叮嘱：“路上小心。”
吕萌春风拂面的走了。
秦川目送她进电梯，斜了眼伸长脖子的职员，什么没讲，转身回办公室。
而在他进去办公室后，整个办公区就炸开了锅，连叶大海都出来八卦。
“副总裁是在跟总裁交往吗？”李瀚生。
“我都看到他们亲好几次了！”小莹受惊的摸着心脏。
“可吕总不是和君煜国际的梁总交往吗？”叶大海。
“有可能是秦总抢赢了梁总？”郑哥。
朱朋程看他们绞尽脑汁的猜想，浅笑不语，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们这些凡人，哪是总裁的对手？！
应该说，凡是总裁决定的，哪有逃脱过的？
朱朋程望着大厦外面感叹，想到那次与总裁简短的面谈，觉得总裁真踏马用心良苦。
很久以前的环球大楼：
秦川：“想换个环境工作吗？”
朱朋程：“秦总，我暂时没想过。”
秦川：“你现在可以想了。”
朱朋程：“……”
最后秦川没有给他额外的好处，当然也没有实际好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离开环球，进来东方世纪。
当时的环球在秦大小姐的管理下，确实许多人想走，他不想走是安于现状，所以觉得无所谓，环宇这么大的上市公司总不可能欠职员工资。
可问题奇怪就在于，秦川挑了他下手，以一个充满竞争和激情、梦想的扯蛋理想，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环球。现在朱朋程回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应他的？并且还时常向他报告新老板的动向。
朱朋程又叹了声气。他总结是自己太傻，太容易被说动。
从回忆里出来的朱朋程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吓了跳。“你们干什么？”
李瀚生阴侧侧的笑。“朋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
“那你叹什么气，还接连叹了两次。”
“我是在想，副总裁这个狗粮要散到什么时候。”
东方世纪的职员们：……
王筝看他们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解问：“你们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吗？”
众人唰唰摇头。
小莹伸头瞧了瞧副总裁办的门，神秘兮兮讲：“筝筝，我们不是不喜欢秦总跟吕总在一起，而是我们当着秦总的面叫过梁总老板。”
王筝分析能力极强，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回事。“你们不用担心，秦总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众人面无表情的看她。
王筝又讲：“你们在意这事也没办法，吕总不管最后是跟谁在一起，秦总始终是公司的大股东，你们要接受现实。”
众人：……
现实就是太难残酷，他们才不想承认啊！
不过好在，随着广告的推出，东方世纪的名声渐渐传开，忙起来的职员们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也就没空再关注这些。
秦川自然也不忍心在他们加班的时候还折腾他们，另一个是他自己忙了起来，而吕萌更不用说，成天见客户很少在公司。
东方世纪这次精心准备的宣传，带来的效果远超他们预算，尤其是在最后晟渊国际的限量版包装出来后，吕萌感觉她的公司大门快要被人踏破了。
面对似如云来的客人，吕萌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秦川看他们累得跟狗似的，尤其是吕萌忙得跟他亲个嘴的时间都没有后，也加快了招人的事情。
最后由于工作量太大，他直接找的猎头公司，仅用了三天时间便把文案以及设计师、客户经理等职业全部招满，其效率叫人叹为观止。
吕萌出个差回来，看到公司坐满的人，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她退回去重新看了门号，又看公司的形象墙，确定是自己的公司才进去。
“吕总，你回来了啊。”小莹正在照顾办公室里的小草，看到吕萌便笑脸相迎的打招呼。
吕萌点头，又看了下热热闹闹的办公区，走去办公室的时候敲了敲副总裁办的门。
坐在副总裁办的秦川看到她，二话没说，扔下笔便尾随她进了总裁办。
“秦……”
吕萌转身，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堵住嘴，腰也被抱住。
秦川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挑着她下巴，将这个吻不断加深。
被他熟悉气息包围的吕萌，推拒的手慢慢放下力道，最后变成紧抓住他。
等这绵长充满思念及热情的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点喘。
秦川很想来个全套的，不过思及她刚刚出差回来，才适时的放开她，走到离她远点的位置坐下。
吕萌眨了眨氤氲的眼睛，看他坐得老远，深吸了口气走去办公桌，恢复冷静的问：“秦总，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人？”
“招的。”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招的。”
秦川看她毫不犹豫的怼回来，不自觉笑了。“现在东方世纪已成为帝都最知名广告公司之一，自然有的是人想进来。”
“你这也太快了吧？跟快进似的。”
“我保证这些都是东方世纪需要的人才，没一个吃嫌饭的。”
吕萌斜眼看他。“我又没置疑秦副总你的能力，不必解释。”
“所有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吕萌：……
看他如狼似虎的视线，吕萌心跳漏了拍，暗骂美人误国，男色也误事啊！
还好这个时候秦川的手机响了，打破办公室里暧潮涌动的气氛。
秦川接了电话后，脸上的情绪逐渐往下沉，最后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办公室的暧昧泡泡一个个戳破，回归平静，甚至比平静还要沉静。
吕萌好奇问：“怎么了？”
秦川脸色冷漠，目光深沉。他看着她，过了几秒才讲：“秦尚武跳楼了。”
吕萌不感意外和震惊。
那个老头她本来就不喜欢，跳不跳楼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他跟秦川有关系。
吕萌看他脸色，心也跟着沉了沉。“你还好吧？”
“没事。”
吕萌不放心的走过去，坐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想去看看吗？我陪你去。”
秦川看她担心的神色，笑着拉起她，让她坐自己身上，紧抱着她。“我不是为他难过，不用担心。”
吕萌窝在他怀里，脸紧贴着他下巴，被他冒出头的胡须扎得往下蹭了蹭，贴在他脖子处。“那你是在难过什么？”
“也不是我难过，准确点讲是觉得意外。”
“嗯？”
“他从以前的环宇大厦跳的。”秦川闷声笑，感叹的讲：“他没我幸运。”
吕萌被他胸膛震得坐起身，得瑟的看他。“还不快谢谢我？若不是我，你现在哪能笑得出来。”
秦川在她脸上亲了下。“我都以身相许了，你还想怎么感谢？”
“屁，明明是我包养你的！”吕萌郑重的跟他重申他们的关系，然后看他俊帅的脸。“你真的不在意吗？”
秦川看她眼里深深的担忧，握住她手，五指相扣，眼睛深邃幽长。“秦尚武死了也好，省得麻烦。”秦尚武的死跟环宇有关，而环宇是他弄垮的，他多少有连带责任。
秦川摩挲着她手背。“想不想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吕萌重重点头。
“我爸爸死前最后见的一个人是秦尚武。”
吕萌紧盯着他，身子也崩直了。
秦川看她紧张的视线，微微颔首。“我爸爸被双规的事件是秦尚武一手操控，最后又以养我长大的名义从我爸爸手里拿到了环宇的所有股权，不仅如此，他还亲手杀死了他。”
吕萌瞳孔倏的放大。“他、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让秦尚武去亲手杀一个人！
“因为我妈妈。”“秦尚武和我爸爸同时喜欢上了我妈妈，最后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我妈妈选择了我爸爸，并且很快就有了我。”秦川说的相当平静，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但秦尚武好像并没死心，暗地里还在追求我妈妈，直到最后因爱生恨，他把我妈妈逼回M国后，又想尽办法毁了我爸爸。”
吕萌听完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这……这也……”“那你……”
秦川收紧了些手臂。“你是想问我恨不恨他？”
吕萌点头。
“我当然恨他，可同时他也养了我这么多年，这恩怨纠葛我不想去分出个胜负。但……若没有这些恩怨，我又怎么能遇到你？”
吕萌：……
遇到她也没什么好的吧？
自己以前那么欺负他。
虽然后面对他好了。
好吧，她承认只好了那么一点点。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吕萌立即从秦川身上起来，拉了拉衣服，坐到老板椅上的时候脸上已恢复镇定。“进来。”
小莹推门，眼睛先灵动的四处看了下，瞅见坐在沙发上的秦川，脸上的笑变得古怪起来。“吕总，您的朋友景夫人来了。”
吕萌脸烧的忽略小莹的反应，听到是小乔来了啪的起来就出去接她。
容燕乔肚子已经很大了，可她挺着个球仍行动自如，不受它任何限制。
但吕萌瞧着心惊不已，连连叮嘱。“姑奶奶，你能上点心不？你能慢点不？你又看不到脚，万一踢到、踩到、拌到什么东西了怎么办？”
“萌萌，你怎么比我妈还婆妈。”容燕乔挽着她手，昂首挺肚的往她公司里走，领导视察打量的讲：“这视野又开阔了，萌萌你真行，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
吕萌现在就紧张她，被夸都没觉一点感觉。“小乔，这看也看了，我们去办公室坐吧。”
“不坐，我天天闷在家里都快长蘑菇了。”
“那我们出去散散步？”
容燕乔收回视线，看到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的王筝，视线瞬间停住了。
王筝也看到了她，但没起身打招呼。
容燕乔被景天关的久了，此时出来那是鱼回了水，本就气焰嚣张，誓要好好折腾回。现在她对上王筝，那浑身上下的傲慢高贵之气，让吕萌瞧得都想打她。
“你干嘛呢？”吕萌轻轻推她。
容燕乔收回轻蔑的目光，如女王似的挺着肚子往总裁办公室走。“萌萌，你这里福利待遇可真好，小跟班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了。”
吕萌一下明白了什么，无奈又笑着讲：“她现在是东方世纪的大设计师，不少人慕名而来呢，能不给她整个体面点的办公位？”她说完又哄她。“纯粹是为了公司，为了客户。”
容燕乔哼了声，进到办公室看到里面的秦川，又翻了个白眼。她怎么觉得萌萌尽把不省心的人往身边招。
秦川平静的问：“请问我是哪里惹景夫人不愉快了？”
“你哪里都惹我不愉快。”容燕乔不知是怀孕了性情大变，还是因为秦川不是环宇总裁才这么直言直语。“秦川，你一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就这么喜欢被人包养？”
秦川脸色未变，似是一点没听出她的嘲讽之意。“我倒觉得被吕总包养挺好的。有人肯养，我为什么不喜欢？”
容燕乔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得想动手撕他。
吕萌连忙拉住她，又瞪了眼秦川。“小乔，你别误会，秦川现在是东方世纪的副总裁，有工作的。”
“有工作那也是你提供的。”容燕乔总之就是瞧他不顺眼。
吕萌无力反驳，也不想她气到，就让秦川先出去。
秦川看她们两个紧挨着坐，配合的起身。“你们想吃什么？我去订房。”
秦川知道容燕乔和吕萌的关系，而且他与景天关系也还可以，所以自觉的让着她。
可容燕乔不这么认为啊，她就知道现在是吕萌养着他，他又甘于呆在东方世纪，更重要的是他把吕萌拐跑了，所以不管是横的竖的她都不喜欢他，尽管吕萌最后选择了他。
现她听他说要去订房，抬着下巴问：“秦总，你去订房，这帐是谁结啊？”
秦川淡然一笑。“自然是金主。”
吕萌：……
你可以婉转一点的。
容燕乔：……
这秦川真不要脸！
容燕乔被他气得不轻，气呼呼的想跳起来跟他掐架。
吕萌连忙按住她，让秦川快走。
秦川礼貌的向容燕乔点了下头才出去。
王筝正打水经过走廊，看到出来的秦川有些震愕。
秦川看了她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王筝等他进去，疑惑的问小莹。“小莹，那个女人是吕总的朋友吗？”
小莹连连点头。“是吕总非常好的朋友。”超级有钱的朋友！
说完的小莹看她不说话，好奇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王筝犹豫，想了许久才说：“我觉得她不太喜欢我。”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这景夫人很好说话的。”
“真的吗？”
“嗯嗯。你别多想。”小莹撑着脑袋。“我要是能像她一样，嫁一个有钱的老公多好啊，尤其是他还帅！”
王筝看她花痴的样，摇摇头准备走。
“哎筝筝你等等。”小莹突然坐直身看她。“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你刚才不是说，是我多想了吗？”
“你没多想。”小莹看了看办公室的门，神神秘秘的叫她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小莹在电脑里啪啪打了句话，网页便出现东方世纪老板的八卦。
小莹摘出重点给她看。“吕总之前也救过一个人，不过那人是只白眼狼，抢了吕总的男朋友不说，还几次想害死她。我不听你说，你是吕总救的吗？她也给你提供了工作，我估计是景夫人怕你是第二只白眼狼吧，所以才会对你有偏见。”
王筝仔细看八卦内容，明白的点头。
“不过筝筝你这么好，肯定不会是那个什么苏云雪的，你别担心，等时间长了，景夫人就会知道你是什么为人。”小莹安慰她，同时关掉这些八卦网页。
王筝若有所思的点头。“嗯。谢谢你小莹。”
“不客气。”
王筝离开前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时看了下总裁办和副总裁办，淡然空灵的脸上有了丝犹豫和别的异样情绪。
但这抹情绪消失的很快，没有人察觉到。
吕萌陪王筝吃过午饭，陪她聊了会儿天就想送她回去。她刚刚出差回来，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秦川看出她意图，说公司里的事交给他，让吕萌多陪陪容燕乔。说是陪容燕乔，实际也是想让她休息放松一下。
吕萌见秦川这么说也没执意，便陪容燕乔去逛，当然，这期间没少说秦川的好话。
“小乔，你下次别见着他就怼，秦川好歹是以前环宇的总裁，这样的人我挖都挖不起，现在来给我管理公司，是我捡着了便宜。”
容燕乔看吕萌望着秦川的背影，那一脸儿的幸福样，心里一片柔软，可却管不住嘴。“萌萌，你哪次不是这么说？你捡着什么都跟捡着个宝似的。”
“秦川确实是个宝啊。”
容燕乔：……
她拒绝跟恋爱中人交谈！
吕萌开心，容燕乔当然也开心，她不喜欢秦川是心里对他没底，怕他们又会像之前那样闹得不相往来。
但一想秦川现在什么没有，还在吕萌的公司工作，所以她又没那么担心了。
秦川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很清楚，但景天说像秦川这样的人甘于屈居东方世纪，不是因为他一无所有，而是因为吕萌。
所以他要真是喜欢吕萌，她自然是支持并祝福他们两的。
容燕乔在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摸隆起来的肚子，若有所思的看吕萌。
吕萌被她看的有点慌，全神戒备。
“萌萌，”容燕乔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吕萌：……
“你看我孩子没几个月就要生了，你也该抓紧了。”
吕萌：……
“现在你们感情正好，认识时间也那以长了，更重要是你公司也正欣欣向荣，一切都是这么完美，在这个经济暗淡的一年，是个多么难得的好兆头。”容燕乔笑得温柔。“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结完婚赶紧生个，说不定我们能结亲家呢！”
吕萌：……
“呵……那个，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想法。”吕萌也笑握住她的手，将它拿开。“小乔，我突然想起还有份重要的合同要签，我就不陪你了啊，你路上小心点！”
吕萌把小乔送到她的车边，就逃也似的跑了。
容燕乔气得跺脚。“吕萌，你该不是恐婚吧？！”
吕萌转身朝她挥了挥手，毫不停留的去开车。
结婚这事她真没想过，现在她觉得跟秦川的关系没什么不好，何况公司正在迅速发展中，她要在大多行业与企业跌落的这年，一举挤进行业第一，让帝都甚至是全Z国人都记住东方世纪这四个字。
她的野心从来不小，只是未到大的那一刻。
而现在不一样了，环宇破产，晟渊集团的支持，行业竞争的衰落，她要再做不起来，还是回家种红薯得了。
吕萌开车回公司，心里装着工作的事，同时也有容燕乔后面的话。
她也有疑惑。
为什么和梁君煜交往时，她会隐隐期待求婚与结婚这事，怎么到了秦川这里，她反而会抗拒了？
吕萌想不通，回到公司叫助理把要签字的合同拿来。
吕萌的这个助理是秦川招的，目的还是要减轻她的工作量。
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大男孩，一米七七的个子，生得几分秀气，但阳光精明，思维细心细腻，是个可造之材。
助理宋胜敲门，站在门口。“吕总，秦副总已经签完字，进入制作流程了。”
吕萌微怔，转而讲：“那去把郑总叫来。”
“好的吕总。”
宋胜走了没一会儿，郑哥来了。
“郑总，明天会议的PPT做好了吗？好了的话先给我一份。”
“吕总，PPT我已经发给秦副总了。”
吕萌：……
吕萌让郑哥出去，撑着脑袋敲桌子。
秦川这是想惹事？
是要架空她？
还是要把她养成傻子？
吕萌琢磨了会儿，眉宇间阴霾尽散。
在企业管理与工作能力这方面，秦川确实比她优秀，比她做得周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没事干的吕萌也不能被秦川牵着鼻子，决定去晟渊集团找东方晟，跟他谈谈股份的事。
吕萌当即给白冰打电话，和她热络了阵，就问她老板现在有没有空。
在白冰给出确定答复后，吕萌便出去找王筝。
王筝现在有时间也给其他一些客户画设计图，但她近期主要现职还是负责晟渊集团的新品系列开发，所以多带她去见见东方晟，有助于她更深入的了解这个企业想要传达的理念和东西，能帮助她更好的寻找设计灵感。
吕萌走到王筝办公室，见里面没人，便问小莹。“王总去哪了？”
小莹站起来讲：“吕总，王总在副总裁办公室。”
“她进去多久了？”
“有会儿了。”小莹看时间。“快差不多有四十分钟了。”她说完视线在副总裁的办公室和老板脸上回来转换。
吕萌点头，看了下时间，靠在她桌上等。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吕萌怕迟到就走了。
小莹问她。“吕总，您有什么事要吩咐王总吗？”
“没什么事。”吕萌怕王筝知道心里过不去，特意讲：“我找她这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好。”小莹看她进电梯，叹了声气。
李瀚生拿着水杯无声无息的出现她身后。“小莹同志，你在叹什么气？”
小莹转头看了他眼，坐下来继续干自己的活。“我是觉得吕总人太好了。”
“现在才觉得？”
“是现在更深刻的觉得！”
李瀚生给了她个白痴的眼神，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吕萌去找东方晟谈股权分配的事，在他没有问题并约定签约时间后，晚上就跟他还有白冰一起吃了个饭，就直接回了家。
江山帝色这个楼盘虽然不是吕萌做的策划，她也没有销售过它，但对它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想到当年她为做出业绩而东奔西走的境况，吕萌看着夜色中的高楼感叹。
当年要是没有秦希雅，要是没有听到那些话，她是不是还在环宇当名销售总监，为每个月的季度考核烦恼？
其实，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那个时候要是在环宇做到年底，是赚够了足够的启动资金，可同时全国经济也进入低谷，她没有经验没有人脉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想要在今年这个低迷状态中创业成功，那机率比买彩票还低。
所以，一切即是最好的安排。
吕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开车进小区。在上楼的时候，想忘记跟秦川说声，她和晟总吃饭这事。
不过显然是她瞎担心了。
因为秦川还没回来。
小黑倒是热情的跑过来，围着吕萌的脚转。
“小黑你是不是饿了？等等啊，我马上给你找吃的。”吕萌放好包换好鞋子，进去给小黑拿狗粮。
他们没做饭，小黑就只能吃狗粮。
小黑没嫌弃的把头都快塞碗里去了。
吕萌蹲在它旁边，摸它头，在小黑吧嗒吧嗒吃得欢快的时候去洗了澡，换上休闲服。
“小黑，来，别动，我难得有兴致，带你出去遛遛。”吕萌把狗带套小黑脖子上，带它出门。
她是不想这样牵着小黑的。小黑可是功勋犬的后代，它应该自由的奔跑。可谁叫这是在市区，到处都是车和人，她不能把别人吓着了。
吕萌在花园里一边遛小黑，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小黑，你说秦川干嘛去了？这么晚还没回来。”“他要是回来，我们就可以一起陪你出来玩了。”
小黑：“汪汪……”
“他不会还在公司加班吧？”
小黑：“汪汪汪……”
“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电话？”
小黑：“汪汪汪汪……”
“你就知道汪。”
小黑：“嗷呜……”
看撒娇的小黑，吕萌骂了句蠢狗，给郑哥打电话。
郑德林很快接通，有些意外的问：“吕总，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吕萌连忙讲：“没出问题。我是想问问您工作还忙的过来吗？要不要再招两个人？”
“不是很忙，现在公司的同事大多都下班了。”
“都下班了？”
听到老板这样的话，郑德林立即讲：“吕总，所有工作保证能够如期完成！”
吕萌知道他误会自己意思了，就解释讲：“郑哥，我还能不信任你吗？我是想问秦副总是不是还在公司？”
“秦副总？他下午四点就走了。”
“哦，那我打他电话，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郑德林：……
总裁和副总裁，住一起？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了？
吕萌挂了电话，拿着手机有些怔忡和犹豫。
她要不要给秦川打电话？
秦川虽然说是她包养，可实际也像她说的，他是东方世纪的副总，而且是凭本事吃饭的，他理应有绝对的自由，没必要做什么事都跟她汇报。
吕萌思来想去，在打或不打这个问题上苦苦纠结时，小黑冲着八栋的方向大叫。
吕萌定睛一看，看见昏暗的小区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也看着她，然后朝她走来。
当他走到小区主路上，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吕萌终于看清对方是谁。
傅臣站在她两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
吕萌紧握着狗带，也直定平静的望着他。
而小黑躁动不安的转动着，不时发出两声犬吠。
傅臣看了下小黑，再次看她。“你也住这里？”
吕萌点头，同样问：“怎么不住博观景园了？”
“那里卖了。”
“卖了？”
傅臣微微点头。“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
吕萌看小黑。“下次吧，我现在不方便。”
“我可以等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吕萌想了下点头，让他等一下，就拉不愿回去的小黑往回走。
吕萌遛哒的有点远，几乎是从小区的这边走到了那边。
傅臣送她过去。
两人一路上很少说话，气氛有些僵持。
在到吕萌的那栋楼后，傅臣站在路边，示意她上去。
吕萌带着小黑进楼，在走上台阶后返头看他，想说下次有时间再约。最后她转身进了电梯，怎么也没将这句话说出口。
决定去见他的吕萌把小黑送到家，便很快下楼找他。
吕萌在途中没做什么，但由于等电梯的原因，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七八分钟。
当她下去时，她看到傅臣还站在那个位置，望着大门口的方向，似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经历过这么多事，傅臣比以前更加成熟，也更富有男人味。他沉静的站在这里等一个人，不管是谁，想必都是个叫人无法拒绝的请求。
傅臣看到她眼神一亮。“这么快？”
“傅总在这里等着，能不快点吗？”吕萌走过去，问他。“傅总想去哪家？”
江山帝色的商铺里有好几家咖啡店。
“你想去哪家？”傅臣反问她。
“我哪家都可以。”
“那就门口那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