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御龙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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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见这群从他身边路过并不理会他的士兵消失在回廊之中，感到非常诧异，他追寻着那些士兵的脚步在回廊中穿梭。
走到那一处回廊的尽头，出现一种非常大的宫殿，只见宫殿的两扇大门虚掩着，门内传来一阵幽怨的叹气声，应该是女子的声音。
莫离好奇的探出头，通过门缝中看到殿内轻纱罗帐之中有一女子的身影，高挑的身材，婀娜多姿，正准备细细打量殿中那女子之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身，莫离连忙闪到回廊那一根柱子后面，只见几名身着宫服的宫女正从宫殿一侧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莫离拍了拍胸口，轻呼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若是被这些宫女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不敢想象，这种偷窥行为有违道德伦理。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这女子的声音竟然这般熟悉，他躲在石柱后面，想看看这女子的庐山真面。
“娘娘，敌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赶紧逃吧？”只见那些宫女慌张地推开大门，其中一个宫女面露凝色，对着罗帐中的女子说道。
女子叹了一口气，问道：“陛下，如今身在何处？”
那宫女回答道：“陛下已经点齐所有卫军，正准备前赴正阳门，与敌军做最后一搏。娘娘，我们赶紧逃吧。”
那女子在纱帐中轻踱了两步，转身对那些宫女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难当头，岂有逃避之理。民族存亡，身为一国之母，又岂能抛下子民于不顾。”
“娘娘，这又岂能是我等凡尘女子所能左右得了的？”
“不用说了，若是我此时逃走，又怎么对得住我玄国万千将士的英魂。”罗纱帐中的女子坚定地说。
“娘娘……”跪在地上的宫女嘴里的话一时间止住，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你们从小便随我待在院墙之内，想想也有二十余载，今日你们便各自离去吧。”女子叹了一口气说。
“不，娘娘，奴婢从小就跟着您，今日绝无可能离开。”
“娘娘，您尚不顾凤体安慰，愿意与举国上下的臣民一同抗敌，我等又岂能此时离开。”
“娘娘，虽然您贵为一国之母，但对我等如同姐妹一般。今日你若不离开，我也不离开。”
“我们也不离开。”
“……”
被称作娘娘的女子，见这些宫女如此大义，心中感动不已，她走出罗帐，伸手将一一拖起跪在地上的宫女。
“既然如此，那便替我更衣，一起同陛下为玄国而战吧。”
见女子走出罗帐的莫离，身子不自觉间从石柱后走了出来，一步步来到门前，朝着里面看去，只见那女子白纱遮面，身穿凤冠霞帔。
正在莫离打量她到底是谁时，忽然，那女子抬头朝着莫离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莫离心中一惊，呼吸戛然而止，难道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只见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朝着莫离这处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朝着后厢走去，紧跟着的是那几名宫女。
莫离这才长呼一口气，正准备走进殿中时，忽然想起女子此前说换衣服，他的脸顿时一红，收回了抬起来的左脚。
不一会儿的时间，女子走出大殿，只见她身上穿着一套胜雪的铠甲，铠甲上闪耀着银色光芒，原本瘦弱的身子，此时看起来更健壮了几分，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宝剑，难以隐藏那一份英武之气，她那乌黑柔亮的头发上，早已不见凤冠，换来的是男子的发髻，唯独脸上还挂着那一面白色轻纱。
“出发。”
宫女们紧跟着女子，朝着另一处回廊走去。一阵清风飘过，轻轻地吹起了女子的轻纱，莫离隐约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敲敲的跟着女子走去。
——
正阳门楼下，一个身穿金色铠甲，一手执剑，一手握枪的男子站在卫军前，夕阳之下，整个人少了几分威武，多了几分凄凉。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满天如火灼烧一般的云彩，聆听着城外响彻天际的无尽嘲笑之声，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忽然，他开口说道：“将士们，国家危亡，百姓流离，无处安家。嗜杀成性的青霄国大军，踏破我玄国的大好山河，屠戮我玄国的百姓，哀鸿遍野，尸体横陈，无数的袍泽兄弟，亲人子女葬送于他们的刀下。如今，他们兵临城下，我们该如何慰藉玄国这万千英魂？他日我等回归黄泉，又如何面对先辈列祖？”
“杀！杀！杀！”
“敌寇不灭，何以为家。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离恨天在此发誓，不灭青霄国，永不轮回。”那自称离恨天的金甲男子，正是玄国君主，他一手将长枪插入地面，手中的剑割破手掌，鲜血金属突破在长枪之上，随后跪倒在地，朝着地面用力拍出一掌，只见地面忽然出现金色光文，越来越多，让人眼花缭乱，卧磐在正阳门城楼上的石龙忽睁开了双眼，射出两道金色的光柱，几个喘息间，只见整座城的上方，出现一个金色的光罩。
“将士们，随我出城，诛杀敌寇！”
“杀！”
正阳门开，离恨天与众卫军一同冲出城外，手中的刀剑、长枪盾牌迎上了兵临城下的青霄国士兵。
刀剑的碰撞声，厮杀声、痛苦的叫喊声、士兵的呐喊声，长剑刺穿身体的沉闷声，一时间不绝于耳。血流成河，方圆数里地面已经成血红色，尸山遍野。
离恨天麻木的挥着手中的剑，朝着包围他的士兵砍去，不知过了多久，离恨天已经站在用尸体对称的尸山之上，鲜血淋漓，原本金色的铠甲已经血红一片，身体上仅是刀伤、剑伤。
忽然一根羽剑朝他这边射来，离恨天反应不及。
“叮”的一声脆响，只见那身穿银甲的女子已经来到他的身旁，一剑劈断那根羽箭。离恨天一手拄着长枪，抬头看向身旁的白影，吃力地说道：“瑶儿，你为什么不走？”
那女子连忙扶着离恨天，轻柔地说：“你不走，我便不走。你生，我生。你死，我则陪你一起去死。”
“瑶儿！你……你太傻了。”离恨天眼角流出一行热泪。
“纵有万千险阻，君往之，我便陪之。你还记得这句话吗？”那女子深情地注视着离恨天，忽然朝身后的莫离看了一眼，说道。
莫离看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为之动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离恨天顺着女子方向朝莫离看去之时，莫离才发现，那离恨天居然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莫离见这群从他身边路过并不理会他的士兵消失在回廊之中，感到非常诧异，他追寻着那些士兵的脚步在回廊中穿梭。
走到那一处回廊的尽头，出现一种非常大的宫殿，只见宫殿的两扇大门虚掩着，门内传来一阵幽怨的叹气声，应该是女子的声音。
莫离好奇的探出头，通过门缝中看到殿内轻纱罗帐之中有一女子的身影，高挑的身材，婀娜多姿，正准备细细打量殿中那女子之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身，莫离连忙闪到回廊那一根柱子后面，只见几名身着宫服的宫女正从宫殿一侧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莫离拍了拍胸口，轻呼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若是被这些宫女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不敢想象，这种偷窥行为有违道德伦理。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这女子的声音竟然这般熟悉，他躲在石柱后面，想看看这女子的庐山真面。
“娘娘，敌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赶紧逃吧？”只见那些宫女慌张地推开大门，其中一个宫女面露凝色，对着罗帐中的女子说道。
女子叹了一口气，问道：“陛下，如今身在何处？”
那宫女回答道：“陛下已经点齐所有卫军，正准备前赴正阳门，与敌军做最后一搏。娘娘，我们赶紧逃吧。”
那女子在纱帐中轻踱了两步，转身对那些宫女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难当头，岂有逃避之理。民族存亡，身为一国之母，又岂能抛下子民于不顾。”
“娘娘，这又岂能是我等凡尘女子所能左右得了的？”
“不用说了，若是我此时逃走，又怎么对得住我玄国万千将士的英魂。”罗纱帐中的女子坚定地说。
“娘娘……”跪在地上的宫女嘴里的话一时间止住，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你们从小便随我待在院墙之内，想想也有二十余载，今日你们便各自离去吧。”女子叹了一口气说。
“不，娘娘，奴婢从小就跟着您，今日绝无可能离开。”
“娘娘，您尚不顾凤体安慰，愿意与举国上下的臣民一同抗敌，我等又岂能此时离开。”
“娘娘，虽然您贵为一国之母，但对我等如同姐妹一般。今日你若不离开，我也不离开。”
“我们也不离开。”
“……”
被称作娘娘的女子，见这些宫女如此大义，心中感动不已，她走出罗帐，伸手将一一拖起跪在地上的宫女。
“既然如此，那便替我更衣，一起同陛下为玄国而战吧。”
见女子走出罗帐的莫离，身子不自觉间从石柱后走了出来，一步步来到门前，朝着里面看去，只见那女子白纱遮面，身穿凤冠霞帔。
正在莫离打量她到底是谁时，忽然，那女子抬头朝着莫离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莫离心中一惊，呼吸戛然而止，难道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只见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朝着莫离这处看了一眼之后，便转身朝着后厢走去，紧跟着的是那几名宫女。
莫离这才长呼一口气，正准备走进殿中时，忽然想起女子此前说换衣服，他的脸顿时一红，收回了抬起来的左脚。
不一会儿的时间，女子走出大殿，只见她身上穿着一套胜雪的铠甲，铠甲上闪耀着银色光芒，原本瘦弱的身子，此时看起来更健壮了几分，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宝剑，难以隐藏那一份英武之气，她那乌黑柔亮的头发上，早已不见凤冠，换来的是男子的发髻，唯独脸上还挂着那一面白色轻纱。
“出发。”
宫女们紧跟着女子，朝着另一处回廊走去。一阵清风飘过，轻轻地吹起了女子的轻纱，莫离隐约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敲敲的跟着女子走去。
——
正阳门楼下，一个身穿金色铠甲，一手执剑，一手握枪的男子站在卫军前，夕阳之下，整个人少了几分威武，多了几分凄凉。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满天如火灼烧一般的云彩，聆听着城外响彻天际的无尽嘲笑之声，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忽然，他开口说道：“将士们，国家危亡，百姓流离，无处安家。嗜杀成性的青霄国大军，踏破我玄国的大好山河，屠戮我玄国的百姓，哀鸿遍野，尸体横陈，无数的袍泽兄弟，亲人子女葬送于他们的刀下。如今，他们兵临城下，我们该如何慰藉玄国这万千英魂？他日我等回归黄泉，又如何面对先辈列祖？”
“杀！杀！杀！”
“敌寇不灭，何以为家。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离恨天在此发誓，不灭青霄国，永不轮回。”那自称离恨天的金甲男子，正是玄国君主，他一手将长枪插入地面，手中的剑割破手掌，鲜血金属突破在长枪之上，随后跪倒在地，朝着地面用力拍出一掌，只见地面忽然出现金色光文，越来越多，让人眼花缭乱，卧磐在正阳门城楼上的石龙忽睁开了双眼，射出两道金色的光柱，几个喘息间，只见整座城的上方，出现一个金色的光罩。
“将士们，随我出城，诛杀敌寇！”
“杀！”
正阳门开，离恨天与众卫军一同冲出城外，手中的刀剑、长枪盾牌迎上了兵临城下的青霄国士兵。
刀剑的碰撞声，厮杀声、痛苦的叫喊声、士兵的呐喊声，长剑刺穿身体的沉闷声，一时间不绝于耳。血流成河，方圆数里地面已经成血红色，尸山遍野。
离恨天麻木的挥着手中的剑，朝着包围他的士兵砍去，不知过了多久，离恨天已经站在用尸体对称的尸山之上，鲜血淋漓，原本金色的铠甲已经血红一片，身体上仅是刀伤、剑伤。
忽然一根羽剑朝他这边射来，离恨天反应不及。
“叮”的一声脆响，只见那身穿银甲的女子已经来到他的身旁，一剑劈断那根羽箭。离恨天一手拄着长枪，抬头看向身旁的白影，吃力地说道：“瑶儿，你为什么不走？”
那女子连忙扶着离恨天，轻柔地说：“你不走，我便不走。你生，我生。你死，我则陪你一起去死。”
“瑶儿！你……你太傻了。”离恨天眼角流出一行热泪。
“纵有万千险阻，君往之，我便陪之。你还记得这句话吗？”那女子深情地注视着离恨天，忽然朝身后的莫离看了一眼，说道。
莫离看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为之动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离恨天顺着女子方向朝莫离看去之时，莫离才发现，那离恨天居然与他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