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豁出性命也要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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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告别声中，高歌冲天而起，化为一道流光，向正北方的天际风驰电掣而去。
“城主大人，请一定要救活银月大人啊！”文森特翘首望着远去的流光，默默祷告。
……
飞了半个小时后，高歌感觉到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气海之中，斗气之旋全力转动着，但输出的斗气已经越来越稀薄了。
要驾驭十字光翼这样的法宝，斗士境界还是太低了啊！
背上，光之羽翼变得越来越黯淡，高歌的飞行高度越来越低，几乎要擦着无边无际的树冠层了。
今晚的夜空中没有月亮，一望无垠的林海如同黑色的海面，看不到边，似乎要将他一口吞没，让人心生恐惧。
高歌心念一动，从纳戒里掏出一颗灵药，一把塞入口中。
药力化为股股温暖的能量，注入气海之中，像为发动机注入了汽油，已经枯竭的斗气之力重新源源不断地从气海中输出。
高歌重新慢慢升高，速度渐渐又快了起来。
但好景不长，不过一刻钟后，灵药之力已尽，他的飞行高度和速度又慢慢落了下来。
没办法，只好再吞下一颗灵药。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从上任城主秘库里搜刮来的灵药，经过这些日子的使用，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个钟头后，灵药已然告罄。
“哗！”
高歌拖着已黯淡到不断明灭闪烁的光之羽翼，一头扎进了无边的林海之中。
“咚！咚！咚！呯！”
经过树干枝杈的数次反弹，高歌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幸好，地上有厚厚的落叶。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怀中蹿出，并在瞬间化为人形。
“跟我来！”暗香一把拉住高歌的手，一起遁入了阴影之中。
五分钟后，三千米外，高歌和暗香的身影从一棵巨树的阴影中狼狈地踉跄而出。
“快！”一脸痛苦的暗香向高歌伸出手来。
两人双掌相抵，反噬的能量在两人身体间转移，转化。
“可以了！”感觉到气海重新恢复了些许活力，高歌霍然跳起身来，背后光芒大作。
暗香则身形一动，重新化为一只小小的灵猫跳入高歌怀中。
一道流光重新从无边的林海中射出。
这一次，又坚持了一刻钟。
同样的事情，一次次重复着，但却越来越艰难。
当再一次从地上挣扎而起时，高歌已经是鼻青眼肿，气喘如牛，在他对面，现出人形的暗香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飞了跑，跑了飞，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你需要休息一下。”暗香重重说道。
相比高歌，暗香的情况要好得多，毕竟，在高歌飞时，她可以休息一会。
“离薇山城还有多……多远？”高歌喘着粗气问道。
“还有五分之四的路程。”暗香无奈道。
“那还等什么，快带我跑！”高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旱季的夜晚，只有八个小时，高歌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时间流逝的无情。
“你不要命了吗？你需要休息，十分钟也好。”暗香一把拉住高歌的胳膊。
“如果赶不及救银月，还要这条命干嘛！她为了我，也是把命都豁出去的。”高歌回头沙哑着嗓子喊道。
暗香微微一愣，眼中闪过诸多复杂之色，但短短一瞬后，她的眼神便再次变得坚定：“我也可以为银月豁出性命。但是，你这样下去说不定半路就累死了，还怎么去救银月？五分钟，休息五分钟，我求你了！”
高歌看见，暗香那向来高冷傲娇的脸上，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好吧，我休息五分钟就是了。”高歌重新一屁股坐回到了地上。
当再一次腾空而起时，高歌脸上的焦急之色更强烈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高歌一边飞，一边不断瞄着东方的天空，幸好，还是黑沉沉的。
“嘎！”
一声尖利的鸣叫声将高歌惊得浑身一颤，汗行乍立。
从下方的林海中，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巨大的阴影腾空而起，飞快地上升，向他追来。
很快，巨大的扑翅声已清晰可闻。
“这是一头魔禽，它把我们当成猎物了。”黑猫形态的暗香从高歌怀中探出头来，向后方看了一眼，大声叫着。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就已经够狼狈了，现在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俯冲！”暗香尖叫。
高歌身子一斜，向侧下方一个大角度俯冲。
一股强烈的飓风从高歌头顶刮过，传来魔禽一扑落空的愤怒嘶叫。
“左转！”暗香又尖声叫起来。
“哗啦！”慢了半拍的高歌只感觉到一股强风掠过，自己的右侧皮甲被一股大力一把扯碎。
强风加上这股巨力，使高歌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疯狂地打起转来。
“嘎！嘎！”
魔禽兴奋的声音震耳欲聋，像就在耳边一样。
“收起光翼！”暗香断喝。
高歌背上的光之羽翼骤然一收，他停止了打转，像块石头一下往下坠。
头顶上，再次一击落空的魔禽疯了般叫起来。
就在高歌即将落入林海的一刹那，他背上的光翼再次大放光明，他擦着树梢再次飞了起来。
“我们摆脱不了它，它又追上来了！我们先到下面去躲一躲吧！”黑色的小灵猫对着高歌的耳朵大叫着。
就在这时。
一道闪电瞬间划过大半个天空，亮得使高歌感觉到双眼一阵刺疼，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紧接着。
“啪啦！”
如同一个巨大的炸弹在身边炸响，高歌的双耳被这声霹雳震得除了“嗡嗡”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好一会儿，高歌才听到那头魔禽正发出惊慌的“嘎嘎”声，不断远去。
“高歌，它跑了！”怀中的暗香惊喜地叫了起来。
但还没等高歌和暗香松上一口气，不知何时起已黑得没一点星光的天空中，随着刚才这一声霹雳，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雨打在高歌背上，让他感觉到似乎背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雨幕之中，已经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了，甚至连天和地都在恍惚中分不清了。
最要命的是，连方向都无法确认了。
“高歌，我们下去躲躲雨，在大雨里，我们无法确定方向。”暗香近在咫尺的呼喊声几乎要被雨声完全掩盖。
“不行！谁都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不能停下来。我相信我的感觉。”高歌抺了一把脸，坚决道。
真的，他的心里似乎真的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来，某一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指引着他。
“银月，你曾经在我心里留下过烙印，现在，是你在通过它指引着我吗？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未来啊！”
高歌在滂沱大雨中无声地呐喊着，挣扎向前。
忽然，他感觉感觉到浑身一震，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瞬间电流般穿透了他，已经枯竭的气海中猛然重新又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背后的光翼光芒倍增。
在这个紧要关头，在数次油尽灯枯的煎熬下，在无比强烈的渴求下，高歌悍然突破了一个小境界，一步跨入了斗士中阶境界。
“嗖！”
高歌箭般穿出了雨幕，眼前一片清明，空中重新出现了漫天的星斗。
身下，已经没有了林海，只有微微起伏的无边原野，他终于飞出了南蛮莽林，飞到了稀树草原上。
正前方，地平线上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
那是巨熊星座的主星，流北星，绝对正北方的标志。
方向没有错！
高歌心里一声欢呼，但下一个瞬间，他的心又骤然沉入了海底。
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高歌，镇魂塔已经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了。”怀中，暗香不安地喊着。
“啊！”
高歌一声长啸，加快了速度。
迎面而来的晨风像刀子般撕扯着脸上的皮肤，眼睛都睁不开了。
身体没力气了，连骨髓里的气力似乎都被飞快抽走。
鼻子里，似乎湿湿的，热热的，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马上被强风刮得在脸上糊成一片，用舌头一舔，咸咸的，一股血腥气。
“高歌，你不行了！停一停！”暗香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飘渺，似乎来自天边。
我不能停啊！我没办法让自己停啊！！我不允许自己停啊！！！
只要我还没死，就飞下去！
继续飞，就有希望，这不单是银月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啊！
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极熟悉的轮廓。
薇山城，终于看到了。
除了越来越模糊的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似乎都没有了。
高歌感觉不到累，似乎倒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无比的轻松。
天空已经越来越亮，天光由青变白，由白而橙……
高歌可以清晰地看见，薇山城的城墙在自己身下一掠而过。
薇山顶上，城主府已然在望。
“轰！”
高歌像一块巨石，从空中砸了下来，击空了城主府的屋顶。
“是谁？怎么回事！”
“是……是城主大人！是城主大人回来了！”
“男爵大人！你怎么了？！”
……
高歌隐约听到了这些呼喊声，但他却无法抬起头去看到底是谁在呼喊。
他只看见，在他砸到地面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怀中飞蹿出去，眨眼间化为人形，她的手里，正高举着一样东西，七彩之光从已经碎裂的地方喷涌而出。
她就这样举着这枝七彩的火把，踉跄着扑向一扇紧闭的门。
那是银月沉睡的房间。
暗香，拜托你了，请一定救醒她。
高歌失去了意识。
……
东方的天际，一切前奏和酝酿恰到高潮，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投下万道金光，照亮了正乱成一团的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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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大人，请一定要救活银月大人啊！”文森特翘首望着远去的流光，默默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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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半个小时后，高歌感觉到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气海之中，斗气之旋全力转动着，但输出的斗气已经越来越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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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光之羽翼变得越来越黯淡，高歌的飞行高度越来越低，几乎要擦着无边无际的树冠层了。
今晚的夜空中没有月亮，一望无垠的林海如同黑色的海面，看不到边，似乎要将他一口吞没，让人心生恐惧。
高歌心念一动，从纳戒里掏出一颗灵药，一把塞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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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重新慢慢升高，速度渐渐又快了起来。
但好景不长，不过一刻钟后，灵药之力已尽，他的飞行高度和速度又慢慢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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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从上任城主秘库里搜刮来的灵药，经过这些日子的使用，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个钟头后，灵药已然告罄。
“哗！”
高歌拖着已黯淡到不断明灭闪烁的光之羽翼，一头扎进了无边的林海之中。
“咚！咚！咚！呯！”
经过树干枝杈的数次反弹，高歌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幸好，地上有厚厚的落叶。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怀中蹿出，并在瞬间化为人形。
“跟我来！”暗香一把拉住高歌的手，一起遁入了阴影之中。
五分钟后，三千米外，高歌和暗香的身影从一棵巨树的阴影中狼狈地踉跄而出。
“快！”一脸痛苦的暗香向高歌伸出手来。
两人双掌相抵，反噬的能量在两人身体间转移，转化。
“可以了！”感觉到气海重新恢复了些许活力，高歌霍然跳起身来，背后光芒大作。
暗香则身形一动，重新化为一只小小的灵猫跳入高歌怀中。
一道流光重新从无边的林海中射出。
这一次，又坚持了一刻钟。
同样的事情，一次次重复着，但却越来越艰难。
当再一次从地上挣扎而起时，高歌已经是鼻青眼肿，气喘如牛，在他对面，现出人形的暗香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飞了跑，跑了飞，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的，你需要休息一下。”暗香重重说道。
相比高歌，暗香的情况要好得多，毕竟，在高歌飞时，她可以休息一会。
“离薇山城还有多……多远？”高歌喘着粗气问道。
“还有五分之四的路程。”暗香无奈道。
“那还等什么，快带我跑！”高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旱季的夜晚，只有八个小时，高歌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时间流逝的无情。
“你不要命了吗？你需要休息，十分钟也好。”暗香一把拉住高歌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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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微微一愣，眼中闪过诸多复杂之色，但短短一瞬后，她的眼神便再次变得坚定：“我也可以为银月豁出性命。但是，你这样下去说不定半路就累死了，还怎么去救银月？五分钟，休息五分钟，我求你了！”
高歌看见，暗香那向来高冷傲娇的脸上，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好吧，我休息五分钟就是了。”高歌重新一屁股坐回到了地上。
当再一次腾空而起时，高歌脸上的焦急之色更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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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利的鸣叫声将高歌惊得浑身一颤，汗行乍立。
从下方的林海中，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巨大的阴影腾空而起，飞快地上升，向他追来。
很快，巨大的扑翅声已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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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身子一斜，向侧下方一个大角度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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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暗香又尖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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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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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再次一击落空的魔禽疯了般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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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你曾经在我心里留下过烙印，现在，是你在通过它指引着我吗？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未来啊！”
高歌在滂沱大雨中无声地呐喊着，挣扎向前。
忽然，他感觉感觉到浑身一震，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瞬间电流般穿透了他，已经枯竭的气海中猛然重新又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背后的光翼光芒倍增。
在这个紧要关头，在数次油尽灯枯的煎熬下，在无比强烈的渴求下，高歌悍然突破了一个小境界，一步跨入了斗士中阶境界。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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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巨熊星座的主星，流北星，绝对正北方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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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心里一声欢呼，但下一个瞬间，他的心又骤然沉入了海底。
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高歌，镇魂塔已经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了。”怀中，暗香不安地喊着。
“啊！”
高歌一声长啸，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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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力气了，连骨髓里的气力似乎都被飞快抽走。
鼻子里，似乎湿湿的，热热的，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马上被强风刮得在脸上糊成一片，用舌头一舔，咸咸的，一股血腥气。
“高歌，你不行了！停一停！”暗香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飘渺，似乎来自天边。
我不能停啊！我没办法让自己停啊！！我不允许自己停啊！！！
只要我还没死，就飞下去！
继续飞，就有希望，这不单是银月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啊！
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极熟悉的轮廓。
薇山城，终于看到了。
除了越来越模糊的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似乎都没有了。
高歌感觉不到累，似乎倒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无比的轻松。
天空已经越来越亮，天光由青变白，由白而橙……
高歌可以清晰地看见，薇山城的城墙在自己身下一掠而过。
薇山顶上，城主府已然在望。
“轰！”
高歌像一块巨石，从空中砸了下来，击空了城主府的屋顶。
“是谁？怎么回事！”
“是……是城主大人！是城主大人回来了！”
“男爵大人！你怎么了？！”
……
高歌隐约听到了这些呼喊声，但他却无法抬起头去看到底是谁在呼喊。
他只看见，在他砸到地面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怀中飞蹿出去，眨眼间化为人形，她的手里，正高举着一样东西，七彩之光从已经碎裂的地方喷涌而出。
她就这样举着这枝七彩的火把，踉跄着扑向一扇紧闭的门。
那是银月沉睡的房间。
暗香，拜托你了，请一定救醒她。
高歌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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