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童子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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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东西？”我见老黄头转眼间换了副脸色，一只手捏着符纸，俨然一副将要降妖除魔的架势，心说难道真被我说中了，我们出不去是遇到了鬼打墙？
老黄头点头，而后只见他左手捏住符纸，右手扼住左手手腕，喝道：“究竟是何方宵小，竟敢在你道爷面前放肆，还不快快现形。”说完他左手五指一松，放开了符纸，符纸却并不坠落，反而如折翼飞鸟般飘摇而起，向着空中夭矫直去。
“它这是要去哪？”前一秒我们俩还试图用科学的办法解释这，没想到下一秒画风突转，我们的生死存亡就寄存在一张轻飘飘的黄符上了。我看着黄符在空中飞动，老黄头紧跟其后，忍不住问道。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尤其不要往后退。”老黄头回头冲我叫道，见我只是回头，却没动弹，这才收敛了声音，道：“这是压制符的一种，名曰显灵符，能找到躲在暗处的灵体，就是我们常说的、鬼。”
老黄头说到鬼时，却见符纸突然在空中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仿佛静止了一般。
老黄头见此满脸堆笑道：“我就知道这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无法无天了，连你道爷都敢惹。道爷当年横少六合那会儿，你还不定在哪儿当孤魂野鬼呢，竟然还想困住我？”
老黄头声音落下，却见悬在空中的符纸猛然一阵，随即剧烈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挣脱显灵符的控制。但显灵符悬在空中，便如被铁钉钉进去了一般，无论那个小鬼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
原本寂静的走廊霎时被小鬼惨烈的嘶叫声充满，尖利刺耳，我尽力捂上耳朵，却怎么也挡不住那种震颤灵魂的痛楚，仿佛下一刻，这声音就要把我的灵魂击溃一般。
“用这个捂住耳朵，别往回走。”老黄头不知何时跑到了我身后，把两张捏成团的符纸放在我手里，叫道。符纸一塞进耳朵，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关掉了，寂静无比，除了一些关键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让人觉得轻松无比。
老黄头见此稍稍点头，望着半空中不住颤抖的显灵符，喃喃道：“我还说是个无名无姓的野鬼，没想到竟然是个冥顽的恶鬼，既然你如此凶恶，那道爷今天倒要看看你长什么模样。”说着老黄头左手在右手手腕一拽，拽下来一条长长的铜钱锁链。
那是老黄头的独门武器，听爷爷说还是老黄头在家族的时候，家族专门帮他打造的，铜钱锁链上的每一枚铜钱都是有名目的，以沾了黑狗血的金丝接续，乃是降妖除魔的不二法宝。这么多年老黄头一直把它当个玩具似的缠在腕上，没想到我今天还有幸看到他使用。
但显然老黄头不打算这样使用他的武器，只见他手臂一震，铜钱锁链随之摇荡，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原本灵动的铜钱死死扣在了一起，铜钱锁链转眼间变成了一把铜钱剑。
半空中被显灵符定住的小鬼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叫的更加凶猛起来，试图这样阻止老黄头的攻击，但老黄头却根本不为所动。老黄头用铜钱剑在掌心一擦，剑虽无锋，却锋利无比，一线血喷涌而出，沾满了铜钱剑。
“刚才你困住我们的时候玩的那么高兴，现在也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吧。”老黄头震剑笑道，随即只见他猛地掷出手中的铜钱剑，剑出如龙，直接穿过显灵符的正中央部分。
而就在铜钱剑飞出的一瞬，我仿佛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呼喊，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但我的耳朵里正塞着符纸，什么内容都没听到。
铜钱剑穿符而过，带着一丝黑气坠落在地上，老黄头捡起铜钱剑，微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恶鬼，原来就是个娃娃，怪不得把我们困在这里这么久，却一直不对我们下手。”
我抬头望去，却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半裸的娃娃，那娃娃长得白白胖胖，像年画里画的招财童子一般。只是跟年画里的招财童子相比，半裸娃娃的脑袋是裂开的，裂开的头颅中不断有黑雾渗出，看起来有点渗人。
显灵符钉在半裸娃娃的胸前，老黄头那一剑对准了显灵符射去，正好穿透了半裸娃娃的心脏 ，露出一个圆形的孔洞。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不像鬼魂？”我看半裸娃娃被老黄头当胸穿了一剑，心说这下总算是搞定了，于是问道。
老黄头道：“这东西原来的时候是鬼，但在一个地方徘徊的时间久了，入地无门，上天无法，慢慢就会在体内积攒怨气，这些怨气会逐渐的改变他的身体构造，让他变得更强，同时也会让他变得更恶。”
“所以这只是恶鬼咯？”我挺老黄头说完，忍不住问道。老黄头手臂一抖，把铜钱剑重新抖散，缠在手腕上，微笑道：“不，他想成为恶鬼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真要区分的话，他应该算是比恶鬼低一点的存在吧，不然的话，早就在我们兜圈子的时候就对我们下手了。”
我似懂非懂点头，心想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脱离危险了，于是顺手就取出了塞在耳朵里的符纸，捡起地上的包，笑道：“现在麻烦解决了，我们是不是能继续往前走了？”
然而我刚一抬腿，却听老黄头惊声叫道：“别往回走。”说着老黄头就往我这边冲，想拦住我往回走，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我已经往回走了好几步，捡起了地上的包。
“怎么了？”我见老黄头慌张的样子，惊讶道：“那东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不能往回走？”
“那是童子，杀不死的。”恍惚间，我听到一个女人在我的耳边低声道：“现在你已经露怯，灵魂的防线已然失手，他就要附在你的身上了。”
我愕然抬头，却见半空中的半裸娃娃猛地挣脱了显灵符，张开大嘴冲我怒吼，额上的裂口也因此裂的更大了，像张开了两张大嘴。
“闪开。”我愣愣地看着半裸娃娃挣脱显灵符，连他向我扑过来了都没发现，老黄头见此大叫一声推开我，自己却没躲开攻击，被半裸娃娃穿体而过，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比，好像要死了一般。
“老黄头。”我见此骤然惊醒，哭丧叫道，但半裸娃娃在空中转了个弯重新向我扑了过来，我见此来不及多想，伸手提着包就挡，半裸娃娃一下撞在包上。也不知包里究竟是哪样东西起了作用，半裸娃娃竟然被挡了一下，后退了几步。
“他受伤了，不是你的对手，别怕。”我见半裸娃娃被包挡住，正自惊讶，却听耳边那个女声继续说道：“你要相信你自己，他只是一只受伤的童子，根本没有对付你的资格，只有这样，你才有赢他的机会。”
“你是谁？”我犹豫着用包挡在面前，半裸娃娃被挡了一次，这回学乖了，不再硬冲，只是冲我吼叫，多少让我有点喘息的时间。
“我刚才帮你挡了一下，你还问我是谁，你怎么总是问这个问题？”那声音不悦道：“我现在就在你包里，你说我是谁？”
我一愣，顿时想起贵妃女鬼藏身的铜镜在我包里，连忙从包里拿出来握在手里，颤颤巍巍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还有你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娃娃明明已经被老黄头杀死了，怎么突然又变的这么厉害？”
“还不是你自己找死？”贵妃女鬼怒道：“老头子明明都告诉你了不能往回走，你竟然还往回走，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这跟往回走有什么关系？”我愣住了，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当口，半裸娃娃又尝试偷袭了下，结果被铜镜给挡了回去。
“哎呀，；老头之前不是说了嘛，但入阴阳，莫回首。你以为这句话是随便说的吗？”贵妃鬼道：“你们刚才遇到的，就是阴阳路的一种，凡人踏入，如履阴而践阳，种种恶果，皆负于后，回首者，三灯尽散，恶果自噬。”
“所以说，我刚才一往回走，眉头的三把火就灭了？”我惊讶道。
贵妃道：“也可以这么说，所以往回走就意味着踏入阴间，三灯尽散，正是恶鬼的可乘之机，要不是老头刚才帮你挡那一下，你现在就真的去阴间了。”
我低头看去，却见老黄头已经昏迷过去了，面色苍白如纸，我甚至有种感觉，老黄头离死不远了。
“那我要怎么挽救？”眼前的半裸娃娃已经越来越暴躁，我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你首先要相信你自己。”贵妃鬼道：“其次你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不是鬼，他是童子，所谓童子问路，问的既是死路，也是生路，你想活，就必须找到生路，否则我们都要死。”
我听的半知半解，刚想问要怎么问路，却见听咔吧一声，铜镜从中裂为两半，像夜半燃烧的灯盏，突然燃尽了灯火。
“脏东西？”我见老黄头转眼间换了副脸色，一只手捏着符纸，俨然一副将要降妖除魔的架势，心说难道真被我说中了，我们出不去是遇到了鬼打墙？
老黄头点头，而后只见他左手捏住符纸，右手扼住左手手腕，喝道：“究竟是何方宵小，竟敢在你道爷面前放肆，还不快快现形。”说完他左手五指一松，放开了符纸，符纸却并不坠落，反而如折翼飞鸟般飘摇而起，向着空中夭矫直去。
“它这是要去哪？”前一秒我们俩还试图用科学的办法解释这，没想到下一秒画风突转，我们的生死存亡就寄存在一张轻飘飘的黄符上了。我看着黄符在空中飞动，老黄头紧跟其后，忍不住问道。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尤其不要往后退。”老黄头回头冲我叫道，见我只是回头，却没动弹，这才收敛了声音，道：“这是压制符的一种，名曰显灵符，能找到躲在暗处的灵体，就是我们常说的、鬼。”
老黄头说到鬼时，却见符纸突然在空中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仿佛静止了一般。
老黄头见此满脸堆笑道：“我就知道这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无法无天了，连你道爷都敢惹。道爷当年横少六合那会儿，你还不定在哪儿当孤魂野鬼呢，竟然还想困住我？”
老黄头声音落下，却见悬在空中的符纸猛然一阵，随即剧烈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挣脱显灵符的控制。但显灵符悬在空中，便如被铁钉钉进去了一般，无论那个小鬼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
原本寂静的走廊霎时被小鬼惨烈的嘶叫声充满，尖利刺耳，我尽力捂上耳朵，却怎么也挡不住那种震颤灵魂的痛楚，仿佛下一刻，这声音就要把我的灵魂击溃一般。
“用这个捂住耳朵，别往回走。”老黄头不知何时跑到了我身后，把两张捏成团的符纸放在我手里，叫道。符纸一塞进耳朵，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关掉了，寂静无比，除了一些关键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听不到，让人觉得轻松无比。
老黄头见此稍稍点头，望着半空中不住颤抖的显灵符，喃喃道：“我还说是个无名无姓的野鬼，没想到竟然是个冥顽的恶鬼，既然你如此凶恶，那道爷今天倒要看看你长什么模样。”说着老黄头左手在右手手腕一拽，拽下来一条长长的铜钱锁链。
那是老黄头的独门武器，听爷爷说还是老黄头在家族的时候，家族专门帮他打造的，铜钱锁链上的每一枚铜钱都是有名目的，以沾了黑狗血的金丝接续，乃是降妖除魔的不二法宝。这么多年老黄头一直把它当个玩具似的缠在腕上，没想到我今天还有幸看到他使用。
但显然老黄头不打算这样使用他的武器，只见他手臂一震，铜钱锁链随之摇荡，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原本灵动的铜钱死死扣在了一起，铜钱锁链转眼间变成了一把铜钱剑。
半空中被显灵符定住的小鬼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叫的更加凶猛起来，试图这样阻止老黄头的攻击，但老黄头却根本不为所动。老黄头用铜钱剑在掌心一擦，剑虽无锋，却锋利无比，一线血喷涌而出，沾满了铜钱剑。
“刚才你困住我们的时候玩的那么高兴，现在也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吧。”老黄头震剑笑道，随即只见他猛地掷出手中的铜钱剑，剑出如龙，直接穿过显灵符的正中央部分。
而就在铜钱剑飞出的一瞬，我仿佛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呼喊，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但我的耳朵里正塞着符纸，什么内容都没听到。
铜钱剑穿符而过，带着一丝黑气坠落在地上，老黄头捡起铜钱剑，微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恶鬼，原来就是个娃娃，怪不得把我们困在这里这么久，却一直不对我们下手。”
我抬头望去，却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半裸的娃娃，那娃娃长得白白胖胖，像年画里画的招财童子一般。只是跟年画里的招财童子相比，半裸娃娃的脑袋是裂开的，裂开的头颅中不断有黑雾渗出，看起来有点渗人。
显灵符钉在半裸娃娃的胸前，老黄头那一剑对准了显灵符射去，正好穿透了半裸娃娃的心脏 ，露出一个圆形的孔洞。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不像鬼魂？”我看半裸娃娃被老黄头当胸穿了一剑，心说这下总算是搞定了，于是问道。
老黄头道：“这东西原来的时候是鬼，但在一个地方徘徊的时间久了，入地无门，上天无法，慢慢就会在体内积攒怨气，这些怨气会逐渐的改变他的身体构造，让他变得更强，同时也会让他变得更恶。”
“所以这只是恶鬼咯？”我挺老黄头说完，忍不住问道。老黄头手臂一抖，把铜钱剑重新抖散，缠在手腕上，微笑道：“不，他想成为恶鬼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真要区分的话，他应该算是比恶鬼低一点的存在吧，不然的话，早就在我们兜圈子的时候就对我们下手了。”
我似懂非懂点头，心想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脱离危险了，于是顺手就取出了塞在耳朵里的符纸，捡起地上的包，笑道：“现在麻烦解决了，我们是不是能继续往前走了？”
然而我刚一抬腿，却听老黄头惊声叫道：“别往回走。”说着老黄头就往我这边冲，想拦住我往回走，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我已经往回走了好几步，捡起了地上的包。
“怎么了？”我见老黄头慌张的样子，惊讶道：“那东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不能往回走？”
“那是童子，杀不死的。”恍惚间，我听到一个女人在我的耳边低声道：“现在你已经露怯，灵魂的防线已然失手，他就要附在你的身上了。”
我愕然抬头，却见半空中的半裸娃娃猛地挣脱了显灵符，张开大嘴冲我怒吼，额上的裂口也因此裂的更大了，像张开了两张大嘴。
“闪开。”我愣愣地看着半裸娃娃挣脱显灵符，连他向我扑过来了都没发现，老黄头见此大叫一声推开我，自己却没躲开攻击，被半裸娃娃穿体而过，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比，好像要死了一般。
“老黄头。”我见此骤然惊醒，哭丧叫道，但半裸娃娃在空中转了个弯重新向我扑了过来，我见此来不及多想，伸手提着包就挡，半裸娃娃一下撞在包上。也不知包里究竟是哪样东西起了作用，半裸娃娃竟然被挡了一下，后退了几步。
“他受伤了，不是你的对手，别怕。”我见半裸娃娃被包挡住，正自惊讶，却听耳边那个女声继续说道：“你要相信你自己，他只是一只受伤的童子，根本没有对付你的资格，只有这样，你才有赢他的机会。”
“你是谁？”我犹豫着用包挡在面前，半裸娃娃被挡了一次，这回学乖了，不再硬冲，只是冲我吼叫，多少让我有点喘息的时间。
“我刚才帮你挡了一下，你还问我是谁，你怎么总是问这个问题？”那声音不悦道：“我现在就在你包里，你说我是谁？”
我一愣，顿时想起贵妃女鬼藏身的铜镜在我包里，连忙从包里拿出来握在手里，颤颤巍巍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还有你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娃娃明明已经被老黄头杀死了，怎么突然又变的这么厉害？”
“还不是你自己找死？”贵妃女鬼怒道：“老头子明明都告诉你了不能往回走，你竟然还往回走，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这跟往回走有什么关系？”我愣住了，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当口，半裸娃娃又尝试偷袭了下，结果被铜镜给挡了回去。
“哎呀，；老头之前不是说了嘛，但入阴阳，莫回首。你以为这句话是随便说的吗？”贵妃鬼道：“你们刚才遇到的，就是阴阳路的一种，凡人踏入，如履阴而践阳，种种恶果，皆负于后，回首者，三灯尽散，恶果自噬。”
“所以说，我刚才一往回走，眉头的三把火就灭了？”我惊讶道。
贵妃道：“也可以这么说，所以往回走就意味着踏入阴间，三灯尽散，正是恶鬼的可乘之机，要不是老头刚才帮你挡那一下，你现在就真的去阴间了。”
我低头看去，却见老黄头已经昏迷过去了，面色苍白如纸，我甚至有种感觉，老黄头离死不远了。
“那我要怎么挽救？”眼前的半裸娃娃已经越来越暴躁，我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你首先要相信你自己。”贵妃鬼道：“其次你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不是鬼，他是童子，所谓童子问路，问的既是死路，也是生路，你想活，就必须找到生路，否则我们都要死。”
我听的半知半解，刚想问要怎么问路，却见听咔吧一声，铜镜从中裂为两半，像夜半燃烧的灯盏，突然燃尽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