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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

33.他与爱同罪33

他与爱同罪 北倾 46.08万 2023-10-31 07: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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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但在她之前设想的一二三四五种应对计划中,唯一没有考虑的就是开木仓威吓。

    试想, 她一个要拖延时间的人, 不得卖乖卖惨身娇体弱到让人放下戒备?凶悍到让对方有所防备, 那是脑子有病!

    ——

    燕绥闭了闭眼,干脆将计就计。

    她转头, 看向陆啸。

    陆啸是她来索马里之前,燕沉替她安排的翻译。在此之前,燕绥见过他一次,在埃塞俄比亚,燕氏集团的海外项目。

    她收起木仓递给他:“记住刚才冲挡风玻璃撒尿的男人了?”

    陆啸不明所以,没敢接,只点点头,完全一副唯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木仓帮我收着, ”她随手把木仓抛进他怀里, “有机会好好教他怎么做人。”

    她边放着狠话, 边捡起还在通话中的卫星电话, 拉开领口塞进去, 夹在海绵垫和肩带之间,又担心会被发现, 垫着胸托扶了扶。

    “你现在用对讲机告诉他们,车里有人受伤了, 你不希望再发生冲突, 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燕绥弯腰捡起掉在车垫上的双肩包, 她记得包里有辛芽休假去泰国时带的一盒止痛贴。

    本是预防长时间飞行的肩背酸痛, 不过现在嘛……

    燕绥撕开包装,巴掌大的止痛贴正好严丝合缝地封住了司机的嘴。

    “不出意外,他们肯定要钱。”燕绥把包翻了个遍,没再找出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她叹了口气,瞥了眼窗外,突生英雄末路的悲凉感来。

    陆啸从领会燕绥的意图后,就开始坐立不安。心口还有火舌舔燎着,两侧脸颊像被人用大嘴巴狠狠抽了两下,火辣辣得痛。

    “不然我去吧……”他动了动唇,鼓足了勇气:“我是男人。”

    燕绥本想笑的,唇线刚弯起,余光却瞥到他攥着裤子的手,用力到指关节凸起,要是有光,一定能看到他崩起的手筋,乌青盘错。

    一想到这句话是陆啸下了多少决心才说出口的,燕绥哪还有半分笑意。

    “对讲机的通话距离在一公里以内。”她倾身,压住陆啸的后颈,手下微微用劲,转过他的脑袋让他去看不远处公路上的路障:“路障在两百米左右,他们的地盘离这里不会超过半公里。”

    “我没有现金,会要求一台电脑进行银行转账,从他们索要这笔过路费到我讨价还价的过程我都需要你翻译。你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待在车上。”

    松开手,燕绥扣着他的手腕,把对讲机移到他嘴边,补充最后一句:“我去比你去相对更安全。”

    ——

    另一边,抄近路穿过巷道的傅征,边留神开始移动的坐标点,边加足了马力从狭窄的路面上疾驰而过。

    耳麦里不算清晰的对话声像蒙了一层不透气的纱布,沉闷,迟钝。

    他侧目,瞥了眼仪表台上显示的时间,远光切换成近光,渐渐减缓车速准备停车靠近。

    除他以外,同车的还有三位一队的特战队队员。

    临近任务点,沉默了一路的傅征终于开口:“提高警惕。”

    他压低声音,语气沉稳:“尽快控制车辆,保证人质安全,等待指令撤离。”

    “是。”

    ——

    燕绥下车后,除了藏在胸垫里的卫星电话,当着武装头子的面一个个掏空身上的口袋。

    除了手表,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配饰。

    确定她没有携带木仓支在身上,从她下车起便一直指着她的木仓口终于放下。有人递来一个雇佣兵车内的对讲机给燕绥,供陆啸帮助翻译。

    索马里的黎明,夜风比二月的春寒还要陡峭,一件风衣根本不能御寒。

    “过路费按照人头算,包括雇佣兵的……”陆啸音调都变了,没忍住,吐槽:“十万美金一个人,比打劫‘燕安’那帮海盗还要狮子大开口。”

    整个车队加上他们三个一共十二个人,按照十万美金一个人算,一百二十万美金。燕绥不傻,知道这不过是他们抛出来试探的价格。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冷,嘟囔道:“你问问,安保车队的人我不给钱,就一辆车加司机四个人行不行。”

    陆啸一听就知道她在开玩笑,有些无奈:“燕总。”

    “行行行。”燕绥认真起来:“让他们给个打包价。”

    她低头,借着搓手的动作瞄了眼手表——刚过去五分钟。

    ——

    虽然燕绥没打算交这笔过路费,但表演的诚意必须有。

    傅征没来之前,她都要表现出一种孤立无援只能配合的窝囊样。

    嘴上服着软,心里却憋着坏。

    想是怕夜长梦多,武装头子也没矫情,偏头往雇佣兵那看了一眼,许是达成了一致意见,伸手比了个五,要五十万美金。

    风刮面实在有点冷,燕绥被吹得有些糊涂,正想再耗着时间砍砍价,陆啸的话刚递过去,本就有些不耐烦的武装头子喷出一口气,伸手拔出别在腰间木仓袋的手木仓几大步迈到燕绥跟前,拉开保险抵住燕绥的眉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陆啸大喊了一声,恐惧骇在嗓子尖,连忙妥协。

    燕绥没说话。

    木仓口冰凉,抵着她眉心的寸口触感一路复制到心口,让她那一块被火星烧出了一个子弹大小的直径,痒得她浑身发软。

    怕。

    很怕。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听见子弹从木仓管里飞出的声音,穿透她的脑壳,径直落在满是砂砾的黄土上。

    她再不敢掉以轻心,双手高举示弱:“好,五十万,我给你。”

    最后半句话,咬牙切齿。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我需要一台电脑银行转账,而且调动资金我必须要和集团副总协商……”燕绥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木仓口慢慢从自己的眉心移开:“麻烦不要拿木仓指着我,我会忍不住想拧断你手指。”

    陆啸翻译到一半,立刻打住,没再敢把后半句照实翻译……生怕武装头子一个没有轻重,真开木仓了。

    刚被惊出一身汗湿漉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背,黏腻得难受。

    他忍不住侧身扯开紧贴自己后背的衬衣,刚一偏头,余光瞟见一道影子快速贴近车门,他眨了一下眼,心顿时蹦到了嗓子眼,头也不敢回。

    一样看见人影的还有司机,嘴上被贴了止痛贴,他试图引起注意,刚哼出声音,就被辛芽从后勒住了脖颈。

    她学着燕绥那样,用手臂环过座位头枕,微微收力。

    陆啸还没说话,她抽着鼻子,边哭边提醒:“我看清楚了,是国旗。”

    第四章

    距离天亮仅两个小时,眼前的这片夜色却像是深陷谷底的绝境,墨色浓烈。而比这无边的黑暗更令人恐惧的,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

    陆啸克制着双脚不受控制的打颤,握成拳的手指紧贴着双膝的裤缝,重新按下通话按钮。

    他知道,眼前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陡然听到对讲机里传出陌生口音的阿拉伯语,车外的骚动停止了一瞬。

    围车的索马里武装分子不约而同退后了一步,看向领头。

    这一刹那的寂静,其实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可对于从刚才起就处于被恐吓威胁恐惧里的燕绥而言,像是坐在话剧厅角落里听了一段格外漫长的开场白。

    索马里荒漠的干燥仿佛此时才被唤醒。

    燕绥口干舌燥,连额头沁出的汗顺着眼睑滴落,她也忘记要眨下眼睛。

    就在燕绥以为她的要挟起了效果时,出乎她意料的,车外的人哄笑起来。

    索马里人黝黑的面容在探照灯的灯光下似泛着油光,他们的眼睛幽绿,如一匹匹荒漠里饥饿的沙狼。

    燕绥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光是判断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到他们此刻在笑些什么,不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就是讽刺她虚张声势。

    陆啸不安地回头看了眼燕绥。

    他能听清车外,他们大声讽笑嘲弄的言论。

    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无忌惮,从对讲机传出的对话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个很好笑的玩笑,他们不以为意,也不觉得燕绥真的会开木仓。

    中国是很安全的国家,那里木仓支武器都受到管制,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成年男人都未必知道怎么开保险,何况车里拿木仓指着司机的人是个女人。

    “他们并不在意他的死活。”陆啸没有翻译那些不堪入耳的原话,甚至有些夹杂着脏话的词汇,生僻到他也只能领会大概的意思。

    他躁动地用指腹蹭着紧紧捏在掌心里的对讲机,六神无主:“燕总……怎么办?”

    燕绥没接话。

    她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失误在哪个环节。

    本以为雇佣兵和武装分子是一伙的,她有人质在手,就算不能提条件,起码能拖延时间,在短时间内让他们束手无策。

    但显然,在索马里这种危险的地方,人命应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只可惜,有些错误,犯一次就足够致命。

    ——

    这一段小插曲没有起到燕绥预期想要的效果,更成了一剂催化剂,车外原本还有所顾虑的索马里人像是被打了鸡血,甚至有瘦小的索马里人踩着保险扛爬上了引擎盖,示威一般,咧嘴笑着。

    手上的步木仓被他甩手斜挎至腰侧,他解开裤子,摸索着掏出生/殖/器。像是配合好了,探照灯的灯光从他身后切至车内,刺眼的白光正好对着燕绥。

    突然的强光刺得燕绥下意识闭起眼睛,眼前青光阵阵,她怒从心起,偏头用手挡着光看向挡风玻璃。

    那瘦小的索马里人在示威,扶着生/殖/器往挡风玻璃前浇了一泡尿。

    燕绥掀了掀唇角,眼尾的锋利如光刃,整张脸透出一股冷意来。

    她持木仓的手微曲,反手用木仓托重重地砸向被安全带束缚在原座的司机额头,直听到他一声痛吟。燕绥起身,双手从后绕过驾驶座椅锁住司机的脖颈用力,直勒得司机的后颈后仰,呼吸粗重,她偏头,对陆啸说:“皮带解下来。”

    陆啸“啊”了声,因为索马里人的羞辱脸上怒容还未收起,下意识摸到勒着腰身的皮带,不知所措地看向燕绥。

    燕绥用下巴示意他:“把他双手反绑在身后。”

    话落,她又刻薄地加了一句:“会不会?”

    陆啸语塞了几秒,乖乖照做。

    ——

    预料之中的,司机开始剧烈反抗,但因燕绥勒住了他的脖颈,他一挣扎锁住他脖颈的力量就越收越紧,到最后,他耗尽最后一口气,只能仰头面向车顶大口喘气,再没有半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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